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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把一臺二手的ps遊戲機當cd播放器,一群人才會暢快地侃上一晚,累了就隨便找張椅子沙發一躺,醒了就繼續打遊戲看毛片喝酒,一直到週日晚上才各自散去。
那天晚上我們談的是畫漫畫和寫指令碼,這些人寫東西最勤快的是我,畫東西最勤快的是高康,樣樣都通的是王易。我們談到當時少年作家的指令碼之後就開始跑題,一個個各自說起自己想寫的故事,大聲發表意見,高康和王易還激烈地爭論起來。我覺得那一瞬間我彷彿看見了歐文·;斯通在飽含熱情地徹夜寫作《渴望生活》。數年之後我明白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想法。梵高死了,歐文·;斯通發了大財。
買來的羊肉片吃到一半,一箱酒已經見底,我想起龔磊沒來,轉身問了張琛一句:“磊子哪去了?”
張琛嘆一口氣,說:“照顧家裡生意,他爸上個禮拜車禍,半邊身子還不能動呢。”
大家都知道龔磊家開的是日用品批發店,房子在市中心地段,一天24小時一分一秒也不能缺人。
一提起這個話題,所有人都沉默了。
我想了想,小心地建議:“吃完飯去看看磊子?”
這些人沒哪個不是一貫窮慣了的,也都知道生活的艱辛,紛紛表示同意。既然要去看人,也就不再繼續喝了,幾個人隨便吃了點羊肉,草草把東西收拾好就上路了。
從奧維小區到龔磊家要跨半個城市,我們選擇了打車。
六個人打一輛車已經是我們支出的極限,北方城市12月底的夜晚深沉而陰冷,我們六個人站在街頭不時說點冷笑話,互相嘲笑,就是沒有計程車肯停。這座城市治安一直不好,司機見六個面露兇光的半大小子在那攔車,多半是能逃多遠有多遠。我們只能祈禱有個不怕死的讓自己撞上。
等了快半個小時,終於有個司機肯停下來。邵科在這些人裡面相最好,上前跟司機打了個商量,六個人你推我我抱你的擠上桑塔納,劉仲從兜裡掏了一張皺皺巴巴的五塊錢放駕駛臺上。這意思就是說,回來他肯定沒錢了,得看其他人的。
不管怎麼說,計程車把這些身體擠成u和l型的人拉到地方,司機都沒多看這些人一眼,飛也似的駕車跑了。留下我們幾個站在原地伸胳膊踢腿,估計再擠一會就都成z了……
龔磊家很好找,門市房和住處在一起,從街口數過去地六個檔口,叫“鑫源日用批發”,我們以前也常在這喝酒,每天晚上龔磊父親就拿一把二胡在那咿咿呀呀地拉起來,暮色中我們聽著二胡獨有的淒涼聲,這街頭的一切便都看起來有那麼一點悲涼了。
推開門進去,我們幾個看見龔磊正往外搬一箱洗髮液,李坤站在靠近門口的地方把貨架上的一箱洗髮液擺正。
邵科二話沒說,挽起袖子就過去幫忙了,我們幾個也猛然醒悟,一個個都動起手來,原本得幹一個多小時的活沒20分鐘就幹完了。
龔磊給大家搬來凳子,打了盆熱水洗手。
我們在店裡坐定他才問:“你們幾個怎麼來了?”
“沒你吃飯不香。”張琛給李坤扔了只“紅河”煙。李坤是龔磊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家裡是養車的,比較有錢,正打算明年結婚。
“別噁心我行不行?”龔磊嘴上這麼說,看起來確實是很開心,“你們沒吃舒坦吧?晚上我請你們。”
高康和王易伸手把龔磊攔下了,這會誰都可以說自己窮,卻沒一個人敢在龔磊面前說自己最窮。
“別,別,我們剛吃的想吐,你饒了我們吧。我拿了幾張電影,你把vcd搬出來吧。”
龔磊心領神會,看看外邊天色確實很晚了,去把大門關上。不一會,電視裡傳出高高低低此起彼伏的呻吟,這就是所謂的“學習時刻”了。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