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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朝廷與藩鎮與百姓離心離德,一旦天下有了亂事,藩鎮兵將與天下百姓,又怎麼肯盡力,幫助朝廷對付亂軍?韋保衡這等社稷蛀蟲,真該千刀萬剮!”
他想起前世。黃巢禍亂天下,起初不過是一群流寇罷了,朝廷兵馬與之交戰,多有勝績,逼得對方到處逃竄。但朝中權力之爭太厲害,只看黨派,不看功勳,有功者不賞,有過者不罰,每每戰爭到了即將得勝的關頭,就換下良將,任用無能的私人親信,所以導致無法徹底剿滅黃巢。
最後黃巢舉兵攻向關中時,沿途藩鎮,竟然不顧朝廷號令,全都坐視不理,任由其過境,這才致使長安淪陷。
關中四邊的藩鎮,本就是為了拱衛關中而設,作為長安的屏障。這些藩鎮兵馬,不是無法戰勝黃巢,是到最後不肯出力。
宋嬌默然片刻,八公山之役後,她早已對朝廷死心,眼下她不關心這個,她問李曄:“當日平定龐勳之亂時,康承訓和李冠書俱在前線,是八公山之役的劊子手,眼下康承訓從河東逃回,勢必倉惶,他還有些時日才會到長安,這是我們的機會。”
李曄望著夜色降臨,感覺如噎在喉,他將手裡的酒一口飲下,目光變得鋒銳:“殺!”
第六十六章 行刺(1)
洛陽城西六十里,楓林驛。
楓橋驛是個規模頗大的驛站,僅是蓄養的馬匹就有二十,更有能夠容納百人的客房。
傍晚時分,陽光仍是有些炙熱,夕陽灑在年歲悠久的斑駁牆壁上,泥土的味道清新躁烈。
驛站門前的官道另一旁,臨著一條小河,有個年輕的灰衣小廝,此時正從河邊的魚塘裡撈起幾條肥魚,就地挖腸去鱗,絲絲血水匯進河水裡,順流而下。
“你這剖魚的手法,很是熟練啊。”一名年長男子踱步走來,看到小廝靈活的手法,有些驚異,“難不成來之前,你還特意練過?”
灰衣小廝不以為意:“人都能殺,殺條魚算什麼?”
年長男子在他身旁蹲下,從腰間掏出一根菸杆,在木欄上磕了磕菸灰,又從小袋子裡捻出菸葉,撕開卷好裝上,聞言嗅之以鼻道:“這話一點道理都沒有,殺魚跟殺人完全沒有關係。”
灰衣小廝抬頭看了對方一眼,眼見年長男子神情陶醉的吐出一個眼圈,不由得笑道:“老煙槍啊,之前怎麼沒見你動過這玩意兒?”
年長男子鼻孔朝天:“我走過的橋,比你走過的路都長。行走江湖這麼做年,我會的本事多的我自己都數不清,你看到的易容術不過是冰山一角,抽個旱菸算什麼。”
“高,實在是高!”灰衣小廝一臉敬佩,手上動作卻沒停。
年長男子愈發得意,正想說什麼,一口氣沒順好,給煙嗆得連連咳嗽,須臾就面紅耳赤,頓時尷尬無比,連忙轉移話題:“吏部的告身都下來了,說起來你也該走馬上任了,何時去衙門應卯?”
灰衣小廝神色平淡:“明早就要應卯,正式上任。若是事情順利,今夜趕回長安,正好來得及。”
“今日殺人犯法,明日衙門當家。我行走江湖多年,這種經歷還沒有過。”年長男子嘖嘖感慨,還想說什麼,又給煙嗆著,為了面子憋著沒咳嗽,眼裡卻要嗆出淚來,她憤然收了煙槍,不無惱火道:“這煙槍真是難伺候,也是我倒黴,怎麼冒名頂替了個煙鬼?”
灰衣小廝嘿嘿笑了兩聲,將處理好的幾條肥魚串起,起身從腰間接下一個小酒囊,仰頭喝了一大口,格外神清氣爽:“我就比較走運了,竟然能頂替到一個小酒鬼,美滋滋。”
年長男子瞪了灰衣小廝一眼,恨得直咬牙,忽的他抬頭向官道東面望去,凝神感知片刻後悠悠道:“他們到了。”
不時,官道盡頭,出現一支騎隊,十多人的規模,鮮衣怒馬,風塵僕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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