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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曄微笑道:“喝酒難道不是一件大事,不值得南宮司首專門來一趟?”
南宮第一一瞪眼:“當然值得,這天下除了修行,就沒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了!”說著,他嘿然一笑,“反正我兩袖清風,殿下總不至於,是來跟我要賀禮的。”隨即又坐直了身子,“只是不知,這頓酒誰請?”
李曄道:“當然是我請。”
南宮第一哈哈大笑:“別人請的酒,喝起來就格外香醇!”說著,扯開嗓門喊道:“小二,再上兩壺綠蟻!”
話雖如此,在酒端上來之前,南宮第一齜了齜牙,還是摸著額頭道:“牛首山的事,在欽天監已經落下帷幕,結果就是四個字:不了了之。欽天監不比當年了,拿終南山這樣的大道門已經沒轍,上面也不願多深究,我當日苦戰一場,算是白瞎了!”
說著,酒已經端上來,南宮第一抄起其中一壺,拔開蓋子就是一頓痛飲。
李曄由此得知,那池青蓮的事,至少暫時不會有什麼麻煩,心頭安定下來。
南宮第一喝的伶仃大醉,最後還是被欽天監的修士抬回去,其實修為到了南宮第一這個份上,喝醉要比不醉難太多,不過一個人若是想喝醉,總是攔不住的。
南宮第一離開的時候,暮色降臨,宋嬌不知從哪裡冒出來,她站到李曄身旁,身影有些模糊:“康承訓要回京了。”
仍是提著一壺酒的李曄,微微皺眉:“前段時間,他才回京述過職,怎麼又回來了?”
宋嬌到了安王府後,依照李曄的意思,已經著手建立情報機構,之前她跟著李峴的時候,就是幹這事的,所以輕車熟路。安王府暗中招募江湖修士,建立情報勢力的事,已經進行了快兩個月了。
宋嬌冷笑道:“李冠書的事,已經傳遍天下,雖然韋保衡給他定性為為國而死,但終究不過是欲蓋彌彰,適得其反。朝廷讓康承訓擔任河東節度使,出鎮河東,目的是為了制衡素來驕橫的河北三鎮,尤其是近年來勢力膨脹的振武節度使李國昌。”
李國昌,唐末梟雄之一,李克用的父親。朱全忠篡唐後,在中原建立大梁,為五代第一個皇朝,李克用當時為晉王,便擁三晉之地,與朱全忠連年大戰。
宋嬌繼續道:“但李冠書的事情發生之後,李國昌愈發看低朝廷,早就將康承訓視為眼中釘的他,日前派遣高手秘密潛入河東,製造了多起亂事,而康承訓不能平。康承訓為人狂悖,到河東後極力搜刮錢財,且不恤士卒,本就讓河東上下不滿,如今出了這檔子事,河東軍群情激憤,康承訓眼看鎮不住局面,只得向韋保衡求救,回京城來避難。”
“總而言之,康承訓雖然不是被河東軍驅逐,但也差不多了,若不是他跑得快,只怕下場不會好。”
李曄嗤笑一聲:“如此說來,他這回火急火燎離開河東回京,是擅離職守?”
近年來,士卒驅逐節度使的事,屢見不鮮,這其中固然有驕兵悍將的原因,但被驅逐的節度使,也總逃不過一個罪名:不恤士卒,引起士卒不滿。
原本天下五十餘藩鎮,只有河北三鎮素來驕狂,但隨著朝政日漸昏暗,國勢衰弱,驕兵悍將早就不是河北三鎮獨有了。
宋嬌回答道:“朝廷之前並無調令,康承訓冒然離鎮,自然是擅離職守,這個罪名不會小。但韋保衡身為宰相,執掌中樞,應該會幫他圓了這事。至少,不會讓他單方面承擔罪名。”
李曄冷笑道:“韋保衡為了保全康承訓,消減他的罪行,當然要斥責河東軍,說他們桀驁不馴,逼迫康承訓離鎮。康承訓出鎮河東這些時日,搜刮民脂民膏,本就是害民,河東軍也受了氣,如今朝廷還要斥責他們,當然會加劇他們對朝廷的不滿。”
“韋保衡如此作為,害的只會是朝廷威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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