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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奔來,在驛站門前停下。
他們氣勢不凡,不是眉目含威,就是煞氣騰騰,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下馬之後大步進門,像強盜一般闖了進去,當頭逮著一名驛卒,便喝道:“河東節度使到此,讓你們驛丞趕緊出來迎接!”
因為這群人的到來,驛站一時雞飛狗跳,行人無不閃避,大堂中用餐的官吏、旅人,都不自覺的停止了談話,有些人連筷子都放了下來,靜默無聲,生怕惹惱對方。
為首的康承訓站在大堂門口,朝裡面看了一眼,見官吏旅人頗多,皺了皺眉頭,露出嫌棄之色,冷哼一聲,對趕來的驛丞道:“帶本公去上房!”
“是,是!”驛丞連忙答應。
離開大堂,驛丞帶著康承訓來到乙字房,開啟房門,躬身請康承訓入內。
康承訓卻負手站在門外不動,他冷冷看著驛丞,眼神中兇光畢現:“乙字房?”
驛丞額頭直冒冷汗,然而卻不敢擦拭,他低著頭支支吾吾道:“甲字房已經讓人住了。”
“什麼人?”
“兵部員外郎。”
“員外郎?”康承訓的怒氣已經不加掩飾,他狠狠盯著驛丞,“在你心裡,一個小小的六品員外郎,竟然能跟我堂堂節度使相提並論?讓他們滾!”
驛丞訥訥不知該當如何,對方也是朝廷官員,別人已經住進了甲字房,哪有讓人搬出去的道理?
康承訓見驛丞竟然猶豫,一巴掌就扇了出去,對方那凡人境的修為,哪裡撐得住他這一巴掌,當即吐血倒飛出去,直接將門框撞塌。
康承訓怒氣不減:“本公乃是河東節度使康承訓,你竟敢忤逆本公的話?不知死活的瞧不起本公?!”
康承訓在河東被李國昌暗算,雖然沒有證據沒有抓到人,但也有蛛絲馬跡表明對方的身份,他自視甚高,如今被一個沙陀人逼得離鎮,已經惱羞成怒。這回倉惶回京,覺得是李冠書害了他,委屈憋火得很,眼下眼見一個九品驛丞,就敢質疑他的話,當然火大。
通常,人在兩種時候,最不願被人看不起,一是得志的時候,那時候自然希望天下人都知道自己了不起,都來奉承恭維自己,二是落魄的時候,彼時當然希望天下都不知道自己的落魄,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碰到小人物忤逆,心理會極端扭曲憤怒。
康承訓就是第二者。
他知道回京後,會有許多麻煩,因為被逼離鎮的節度使,從來都沒有好下場的,貶官外放偏僻之地,並且終生不得重用,都是題中應有之意。
一路歸來,康承訓的情緒極度不穩。
驛丞被驛卒扶起來,看著如同要吃人的康承訓和他的隨從,哪裡還敢說話,抹了嘴角血跡,強撐著受傷的身體,連忙去安排。
少時,康承訓來到甲字房。
在房中坐下,康承訓不僅沒有高興半分,臉色反而更加陰沉,他對自己的隨從咬牙切齒道:“這個兵部員外郎,是什麼人?知道本公至此,竟然不來拜見,還知道尊卑嗎?難道是對本公佔了他的房間,有所不滿?真是膽大包天!把他給本公找出來,狠狠修理一頓,趕出驛站!”
隨從當即領命而去。
灰衣小廝將處理好的魚帶回後廚,交給廚子後,就搬了一盆菜,坐在後院門口拾掇,小工是沒有空閒的,但凡後廚還有事,都會落到他頭上,不過他倒也不介意。
與之相比,年長男子就悠閒得多,畢竟資歷要老上許多,有了偷懶的特權,他搬了個小凳子坐在灰衣小廝身旁,擺弄著自己那根老煙桿,不時抽上一口,神態閒適,卻沒有絲毫幫忙的意思。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說著話,忽然聽見慘叫聲,接著就有人倒飛出來,吐血落進前院裡,而一群大漢蜂擁而至,一陣拳打腳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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