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5 頁)
燕丹噎了噎,飲了口茶頓了一下才道“父王主意已定,無可更改。丹唯有一死方有生路”
原來早有打算。還面不改色地說什麼怎敢不從的鬼話,當真道貌岸然之極!
衛莊平生最不耐那些所謂的仁義道德,更偟論這般虛偽的仁德。不再饒舌,開門見山道“此番前來有事與太子相商。墨家今後憑我排程”
燕丹瞬間驚怔,頃刻又復鎮靜,沉默良久抬眼看向衛莊,心中已有決定“你能救燕國?”
“哼,燕國早已從裡朽到外。縱然我能使青銅開花也無力救燕國於秦軍鐵騎之下”
燕丹頹然,隨即反問道“既然不能,韓王何以提此要求?!”
“燕國滅亡已成定局。難道你就不恨贏政,不思復國?齊國被秦國嚇破了膽,只想苟且偷安,你是指望不上的。除了與我合作,你別無選擇。”
若不恨贏政怎會冒險刺秦,若不思謀國怎會做墨家鉅子、網羅人才!衛莊的話無一處不說到點兒上,燕丹無從反駁。
“看來你贊同我的提議”衛莊起身,眼中盡是掌控一切的霸氣,以及、絕對的自信。“那麼,從今日起墨家聽我差遣”
“今日?!”
“是”對於燕丹的質疑衛莊給了個不容質喙的肯定答覆。“燕國即使要亡,亦分早晚;蓋聶即使要贏,亦有難易之別!”
經年滌歷,對人對事皆能遊刃有餘喜怒不形於色,抑或沒有什麼可影響到衛莊的情緒值得他放在心上,可一旦提到蓋聶,就好像觸動某個刻意壓制的閘門般心思失了控制,血液滾成岩漿、焦灼烈烈,積恨更炙!
蒼穹高寒,玄武星宿變幻,北落師門移主位、孤冷適殺伐。
茫茫北地,獵獵風沙。放眼望去黃土邱巒,蔓草荒煙,尤其時近隆冬,萬物成枯空氣乾裂,大風颳過沙土揚塵仿若細刃投擲,收拾得再怎麼光鮮亮麗頃刻間灰頭土臉。
一頂頂軍帳依河而設,星羅棋佈秩序井然。河谷平地一片黑壓壓士兵正在操練,手中持兵刃、身上穿甲冑,燎亮白光照耀下明晃晃、寒凜凜不敢直視。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揮戈聲,冷毅犀利殺氣騰騰,生生有股氣吞山河、一掃天下的霸氣。秦人自關外入中原,勇武彪悍堪稱虎狼,今日一見果真是虎狼之師!
只一眼,燕使膽寒了、卻步了,手捧木匣退縮了。臉色泛青,聲音發顫,皺著一張怎麼看怎麼不想看的半百老臉可憐兮兮王賁望著“將軍,木匣已送到,外臣能走了嗎?”
闊步向前的王賁一聽止住腳,揚手指著主帳回頭調笑“上將軍的面都沒見著就想走啦?”二十來歲的小青年頗有些玩世不恭的傲慢,挑唇覷他一眼“你抖什麼呀?咱們不吃人”
燕使本就怕著,這麼一說非但不能安撫反而更驚,彷彿秦軍真會吃人一般。不自覺抖的益發厲害。“外臣、冷。外臣粗鄙就不討上將軍嫌了,這就回去覆命”邊說邊把匣子朝王賁手裡塞。
嘖嘖,這華服錦衣裡三層外三層裹得,冷個鳥!扯著袖子往前一拽,險些沒把人拉趴下“得,衝你這句實話老子就不嫌你粗鄙,別廢話浪費時間,走吧”。
燕使欲哭無淚
“上將軍,燕使求見”
聞言燕使當真差點涕泗橫流,不得已奉王命來此已然有苦難言,此時此刻聽著這人歪曲他的心意竟也半句不敢反駁。木匣沉重,哪沉的過當下心情。
“請進”
硬著頭皮跟王賁進帳,傳說且傳奇的的秦國上將軍於帳內端正跪坐,手搭在膝上,劍在手邊,一身粗布素衣,雖整潔不免寒酸,過長而未經修剪的額髮頗為順貼地垂在臉側,掩了稜顯出溫和。人進來,方睜開閉著的眼,赤色雙瞳無波無瀾地望過來竟使人有種沐浴在冬日暖陽下的錯覺。即便是錯覺,也足夠叫燕使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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