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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新鮮的魚,用魚血祭祀一番,將其立在自家門口的右側,任其被漸暖的春風消融,算是對這載家千里的冰的神聖敬意,也是標榜自家一年辛苦勞作的告示。
早年間的東北江面上,每逢冬季,沿江各處白日裡行車如風,夜裡屋燈如星,煞是一景。覺玄居士的《松江雜詠》中便有這樣的記載“冬令封江後,沿岸居民於冰上列柵為障,架蓬為屋,名曰水院。四外扒犁拉運柴草等物赴省交易,悉於水院彙集。春冰將解,則悉拆去,每年習以為常。”卜魁竹枝詞中也有“江波欲凍淨如楷,片片冰牌到水涯。冰上猶存人馬跡,人言此是老羌牌。”
三月的開江風馬上就要到了,倚窗而望,嘴上是一袋辛辣的煙,爐火正旺的炕上是嘻笑的孩子,東北人家的冰屋、沿江遊走的勞苦,也隨著這凜冽的開江風,煙消雲散了。 。 想看書來
3。老東北的大鼓書
“老來難,老來難,勸君莫把老人嫌。當初只議別人老,而今輪到我頭前。千般苦,苦千般,聽我從頭說一遍。頭髮稀,禿了頂,涼風吹得腦門寒;天冷睡覺常戴帽,拉被矇頭怕風鑽。側身睡,翻身難,渾身疼痛苦難言。
老眼昏花看不見,眼淚常流擦不幹。人到面前辨不清,常把李四當張三。耳聾難與人說話,大聲喊叫才聽明;別人怕煩懶得理,丟三落四惹人嫌。”
詞兒甩得挺硬,聽著有意思唱的起勁,冷丁一瞅你準保拿這唱詞當二人轉,畢竟二人轉現如今炙手可熱,成了東北人的招牌,不過您這回可是看走眼了,這不是二人轉,卻是比二人轉可是名氣更響亮歷史更悠久技術要求更高,2006年5月經國務院批准被列入第一批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名錄,這是俺們東北的當家曲藝大鼓書。
“一鼓一棒一三絃,彈彈打打唱起來。”不用場地,不用舞臺,一圈黃木小板凳上只要有人,說書先生三絃一響便扯開嗓子唱起來,這一唱,便唱得你茶不思飯不想忘了回家,這大鼓書在東北的田是地頭,那是響噹噹的玩意兒。每到農閒或是年關,十里八村的逛吧,哪個村的打穀場上都人頭攢動熱鬧非常,幹啥呢?當然是聽大鼓書了。
長袍大褂穿戴了,操上一個細木杆鼓棒,再加上一把三絃、一塊鼓板、一塊驚堂木、一把扇子,東北大鼓的全套家當就算備齊,驚堂木一響,旁邊人三絃一響,說書的鼓板嗆嗆鼓棒噹噹,“各位明公,壓言落座,聽小子閒言少敘,恭敬一段啊!”底下嗑瓜子閒嘮的各色人等立馬鴉雀無聲,說書先生咳嗽一聲,先吟出一首《西江月》的開場詞,接下來哈哈一笑。“說書不說西江月,保證要長疥,一年長兩回,一回六個月。”底下便又是一串前仰後合的笑。於是書歸正傳,甭管是老掉牙的《七俠五義》、《草船借箭》還是那暫得算新鮮的《紅巖》、《平原槍聲》,只要大鼓書的三絃一響,家門都不用落鎖你就趕緊來聽書吧,為啥?小偷都過去聽啦!
東北大鼓又叫“弦子書”,主要流行於東三省民間的曲藝形式,因一度盛行於瀋陽,故又叫“奉天大鼓”,乾隆四十八年(1783年),子弟書藝人黃甫臣等由北京到東北,演出子弟書,東北人一見,嗬,這東西不錯,唱腔大開大合,象極了東北人的大嗓門,道具也簡單,唱法也粗獷豪邁,象是做買賣“吆喝”聲,跟東北人的性格特點天然地合拍,於是與東北民間小調混合到一塊兒,逐漸形成東北大鼓。名叫大鼓書自然少不了鼓,那鼓扁扁圓圓的,兩面蒙皮,擱到齊胸高的鼓架上,板的形狀樣式類似東北的快板,是由兩塊木板合成,後來又發展成一種由兩塊半月形的銅片或鋼片組成,俗稱“鴛鴦板”。三絃就是普通的三絃了,在東北,二人轉、大鼓書、三絃快板這些“說唱全帶”的藝術形式,大多離不了三絃。
老東北天高黃帝遠,除了一年有半年下地幹活這外,也就再沒什麼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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