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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而東北大鼓這種說唱藝術可以不分時間場合,拉開場子就能開唱,加上說書人隨著故事情節的變化一會兒扮演男的,一會兒演女的,一會兒演老的,一會兒演小的,“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都絲絲入扣,人情世故,世態炎涼無不繪聲繪色,加上取材多是“四郎探母”、“三國演義”之類情節緊張刺激,真就讓這些貓冬躲閒的農村人聽得眼睛發呆。
大鼓書一般有“撂地兒”的,這種說書人都選在集市等人群集中的地方,鑼鼓傢伙一擺,三絃還沒響就準有看客落座;再有就是在茶館裡比較固定的演出了,早年間沒電影院沒廣場,茶館就是城鎮小劇場,茶館的客人也分為兩類,“茶座”坐在桌前一邊喝著茶水一邊嗑瓜子聽書,二是“散座”,就一小板凳,連桌子都沒有,自然也沒茶可喝,這些散座大多是些鄉下來的窮苦人,到茶館來為的不是喝茶解渴,就為讓這耳朵過過癮,小鼓一敲,三絃一響,什麼口乾舌燥全不當回事了;再高階一點的說書人一般就是“角”了,那是隻唱堂會不“壓閒場”的,一般場子不去,得地主高官之類出得起豐厚報酬才肯開嗓子,據說張作霖就很愛這口兒,當年東北大鼓第一人霍樹棠常被叫進張作霖的府裡去唱堂會,他的三婕太聽書上了癮入了迷,有一次竟然把霍先生扣在府裡,連唱四五天不讓走,把個霍樹棠唱得嗓子嘶啞吐血絲,最後實在受不了了,順著上茅房的機會翻牆逃跑,成為東北曲藝界的談資趣聞之一。這個霍樹棠就是東北大鼓的奠基人,其演唱氣勢高昂,聲音淳厚,鏗鏘悅耳,腔子放開了三五里地外也聽得真亮兒的,人送外號“火車頭”。
東北大鼓除了唱堂會以外,一般都是長篇的書,為的是吸引客人下回還來照顧生意,於是一般的說書人常是在一個地方一唱就唱上個半個月,當地人還管吃管住,故而每到故事情節高潮最熱鬧的地方,說書人便會“叭”地一拍“驚堂木”,“欲知後事如何,咱們下回分解。”
1。渤海遺韻
建設和毀滅,人類由始以來,最擅長的兩件事自相矛盾得很另類。遊過歐洲,便多少有些汗顏:凡爾賽,白金漢,胡夫堡,朵馬巴恰,楓丹白露,如數家珍般屈指點過之後信步過去,總讓人感覺不可思議。歷經千百年風霜雪雨,很難想像一座座木砌磚疊的建築會如此完好和完美,那些哥特式的建築大多呈凝重的深紅色,任風雨剝離歲月侵蝕依舊虎虎生氣,威嚴不減。
而在那個最具古典文明的國度裡四下游走,卻大多隻能是在碎瓦上無奈踩過,夕陽裡層疊的足跡從四面八方紛至沓來,肩膀上帶著北國嫩綠,南國花紅,擁擠在一片殘磚剩瓦間唏噓不已。
朝代的更替把中國割裂得支離破碎,而每一位新近登基的帝王都不約而同地要做兩件事,一是舉火焚燒,所有與舊朝代有關的蛛絲馬跡統統付之一炬,二是把當初一起起事的哥們一咬牙幹掉,於是新子初登九五之時,通常便會有火燒連營的熱鬧和大刀闊斧地砍頭兩種節目輪番上演,精彩絕倫不在話下。後者大概源於那些開國元勳們大多位高權重,手擁重兵,若是一個不小心,便會危及到自家皇帝寶座,於是斬草除根殺了乾淨省心;前者,則完全是破舊布新的念頭在作怪了。而每朝每代的臣子們也都習慣做兩件事,一是勸皇帝對舊朝宮殿大燒特燒,以示與舊朝徹底決裂;二是勸皇帝對新朝國都大建特建,以示皇恩浩蕩。項羽進咸陽,第一件事便是迫不急待地把富麗堂皇的阿房宮搞掉,於是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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