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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去,女官們就忙碌起來。冬蓴朝皇帝行過禮就出帳看著人準備熱水,秋容忙著鋪床放帳簾,按著安排,顧沅就該伺候皇帝更衣了。她略一猶豫,見皇帝坐在御案後不動,便上前向皇帝一矮身:“陛下可要卸了甲冑歇一歇?”
為顯示天子英武,皇帝出巡只在城裡用龍輦,出城便改為騎馬。天子甲冑雖然比尋常將校的輕便精細許多,但要穿上一整天也非易事。皇帝每五天練一次騎射,此刻精神體力都支援得住,只是想要一個人卸下來,卻是件難事。
皇帝這些時日對顧沅都不大理睬,此刻朝顧沅點了點頭,依舊沒說話,站了起來。皇帝個頭比顧沅矮,要解鸞帶便只能跪在皇帝面前,兩人相距極近,皇帝微微垂目,目光正落在顧沅微蹙的眉梢和微抿的唇角上,目光定了定,便偏離開去,心裡陡然升起一股惱怒:顧沅這麼專心致志,兩人又這麼親密,倘若此刻低下頭親一親顧沅,想必她也無處逃避躲藏——明明下定了決心要和她疏遠的,怎麼剛剛自己反而會升起這樣趁人之危的輕薄念頭呢?
☆、第47章 〔請假)
論起來皇帝與顧沅相處時間已經不算短;但是相距這樣親密還是頭一遭。顧沅垂著眼睛;按照之前在宮裡頭反覆演練過的那樣,替皇帝解下鸞帶;再一樣樣卸下肩甲、臂縛,最後是整身的魚鱗甲,皇帝自己摘下鳳翅盔遞給顧沅;顧沅將甲冑在帳內的盔甲架子上掛好,回頭見皇帝自己脫了鹿皮油靴換過便鞋,站在帳中看著她,彷彿等著她繼續更衣;忍不住有些躊躇。
戎服比常服緊窄許多,替皇帝更衣;無可避免地就要有許多的親近,卸甲的時候還能說服自己,皇帝的中衣外面還隔著窄袖龍袍,可如今只剩下窄袖龍袍了,她該怎麼辦?宮裡頭除了皇帝沒人敢穿龍袍,顧沅的演練是在草人上完成的,草人扎得極精細,雪白緞子包裹,內填細乾草,高矮與皇帝相差無幾,顧沅在草人上演練得極順利,皇帝也果然如草人一樣幾乎一動不動,可草人卻不會如沉默的皇帝一般定定看著她,讓顧沅心亂。
空氣中甜甜的安息香氣漸漸瀰漫開來,是秋容已經掛好了帳子,正立在香爐邊上更換薰香,皇帝立在原地,抿著唇固執地看著她,不動,也不說話。有什麼東西如安息香氣一樣在兩人彼此之間蔓延,顧沅覺得空氣裡的暖香烤得雙頰發熱,自己似乎該上前去做些什麼,又似乎立在原地不動。皇帝抿了抿唇,一副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表情,朝著顧沅走過來,在剛剛那樣親近的距離處才停下腳步,微微抬起下巴看向顧沅,臉上浮起隱約可辨的紅暈:“阿沅,你——”
帳外起更天的雲板響起,該是歇息的時候了。冬蓴指引著小太監們自隔開的御帳另一頭鋪好了油布,備好了浴桶和熱水,一挑垂地的明黃帳幔:“請小爺——”
她的聲音嘎然而止。顧沅如夢初醒,後退一步,正瞥見皇帝背後的秋容垂手而立,目光卻落在腳邊香爐上,彷彿正在專心致志研究香爐上的金頂,心裡更是羞愧難當,忙俯身去替皇帝解腰帶,卻恰與皇帝自己解腰帶的手按在一處,一時更是尷尬萬分。
皇帝臉上紅暈愈濃,鬆開手任顧沅替她寬衣解帶。窄袖袍束的是革帶,更顯出皇帝腰身的不盈一握,褪下革帶,便是領釦,解開領釦和右衿繫帶,顧沅的目光在皇帝雪白的頸上一停,便落在了皇帝腰間的細帶子上。褪下這條月白緞面夾褲,皇帝身上便被她脫得只剩下中衣和褻衣了。
這一次皇帝后退了一步,瞥了一眼顧沅身後倚著帳幔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老僧入定似的冬蓴,她略一猶豫,繞過顧沅進了帳幔。司衣平日裡乾的是替皇帝穿衣的活計,替皇帝更衣也是駕輕就熟,不一會兒帳內便有水聲傳出來,顧沅自茫然中清醒過來,見秋容將湯婆子自錦褥中一個個拿出來,忙上前幫忙。
秋容看了顧沅一眼,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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