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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誼,朕深覺蹊蹺。這一次奏摺不經內閣,也是非常之時非常之舉,卿等不必掛懷。只是朝中許志玄這樣的小人還有多少,內閣為百官之首,眼看便是京察,還望替朕留心。”
依舊是語氣和風細雨,內裡尋根究底,兩人對視一眼,都沒什麼話好說,心裡把許志玄恨到了十分:雖說因皇帝漸長有了主意,偶爾與臣子們有些個爭執,但總體上來說還是信重,如今皇帝眼看就要親政,正是要小心謹慎的當口,許志玄鬧出這麼一檔子事,皇帝對臣子起了疑心,要是不能洗刷清白,日後這樣的不滿對景兒爆發出來,鸞儀司不是就把內閣壓過一頭了麼?
如何將許志玄審問清楚是刑部的分內事,李桓把近來朝臣動向在心裡過了一輪,立時把目標鎖定在幾個上書皇帝遠酒色的御史身上:這樣與端王口風如出一轍的諫章,難保不是線索。兩人打定主意,朝皇帝叩頭請罪,替群臣信誓旦旦表白一番,退出殿去。
看內閣裡的意思,也不像知情的樣子。皇帝這一次是真的訝然了:宗室裡佈置得這麼浮皮潦草,內閣裡也沒佈下棋子,從沒見過這麼樣圖謀不軌的,難不成那幕後人的意思,竟然不是謀反奪位,只是純粹是為了給皇帝添堵?
這一次冬祀,只怕是有些小題大做了。皇帝有這樣的預感,然而政事上講究未雨綢繆,再怎麼小心也不為過,她想了想,還是決定按照先前的佈置行事,旁的不說,顧沅畢竟還是身份尷尬,能讓她多幾重安全保障,皇帝也能更放心一些。
御駕預定在十月二十八出巡,這一次御前女官沒能全部隨駕,朝班裡的原樣沒動,御前伺候的只點了幾人跟隨,粗使活計太監們和鸞儀衛的女軍戶們擔了起來,那些精細伺候的差使便是女官們彼此輪流承當。司飾冬蓴年紀最長,兼了司浴的差使,司衣秋容兼了典設,顧沅沒得挑揀,只得將司設的差使也兼了起來。
說起來隨扈聽起來是個風光美差,其實頗有些辛苦。每日裡坐在騾車裡一遞一遞地趕路,騾車兩邊都安排了京衛護送,眾目睽睽之下,偶爾掀簾向外看一眼還好,一直巴著窗戶往外瞧,便是失儀丟臉了。
秋容在御前伺候剛滿三年,深宮裡呆了幾年的人,第一次隨扈出來透氣,總有幾分興奮,央著兩人將窗邊的地方讓給了她,時不時就變著花樣撩開簾看一眼。只是才到午後,便懨懨地沒了興致。
“就像我先頭說的,沒什麼好看的。”冬蓴與顧沅坐在車廂另一邊優哉遊哉地下棋,頭也不抬,“進了城有黃障子擋著,什麼也看不見,沒進城的時候外頭除了御道就是荒灘,除了野兔子野雞野狐狸,還能看見什麼?”
女官們對這些不待見,京衛里人卻有不少都是打獵的好手,紛紛各顯神通地悄悄打了做路上的牙祭。御駕護軍是京營五衛輪班,哪一衛做前哨中軍斷後都早早定了章程,各衛趁著輪值歇息的時候走上一遭,也是彼此暗地裡較勁的意思,偶爾打了些上等獵物,更可以送到御前露臉博個賞賜。
第一日御營前哨是上直衛,歷來的天子親軍,裡頭多是勳貴子弟,不肯落人後的。仗著天時地利,果然第一日便拔了頭彩。傍晚時女官們在御營門外下了騾車往裡走,離著御帳還有老遠便看見了帳前堆著的野豬獐狐,冬蓴唸了幾聲佛,領著她們遠遠繞過,自御帳後頭挑簾進帳,裡頭許歡並手下幾個千戶正說得眉飛色舞興高采烈:“臣等還掏了兩窩獾子,東西不大上臺面,就沒敬獻,明兒送到御藥房去熬獾子油,管燙傷好用得很吶!”
皇帝含笑聽著,不時撫慰兩句,御前留了兩張狐狸皮,一條野豬腿,其餘的賞給全營。因為是在途中,不宜盡歡,皇帝只賞了上直衛兩壇御酒,許歡等人也不在意,高高興興退下——待到行宮第一日,御前自會將沿途各營獵物情形張掛出來,待圍獵時作為論功請賞的參考。
臣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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