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長髮美少女不懂肥羊的悲傷(第1/4 頁)
“阿爾格爾君、哦,華宮先生!”吉田老闆驚訝瞪大眼睛。
他原本正坐餐桌旁玩報紙上的填字遊戲,注意到門口風鈴響動,抬頭打招呼前還真未料到這樣熱辣滾燙的上午十點半也會有客人過來,而且還是稀客中的稀客華宮先生。
吉田與華宮做了那麼久的鄰居,還是同齡人,理應很熟,實則這麼多年來他倆一直沒有太多交集。非要說的話,吉田老闆其實更加熟悉已故的華宮夫婦。住這麼近,大家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想陌生也難。
夫婦二人給人留下的印象非常糟糕,是一對傲慢古怪的落魄貴族,但那也比他們的兒子小華宮強。華宮夫婦為尋找兒子受過多少罪,每次兒子離家出走回來他們又有多喜形於色,老街坊全部看在眼裡,舐犢情深這樣的感情放在整個人類群體都是可以共通的,如此這番,自然對他們口中叛逆任性的兒子充滿偏見。
儘管就與小華宮見過寥寥數面 ,遠遠只聽過幾回華宮家爭吵打鬥的動靜,偏見已經存在,眾人不說摻和人家“貴族”的家事,直接出面指責小華宮不孝順,起碼明裡暗裡的嫌惡排斥沒斷過。小華宮從前試過幾次想找大夥說點什麼,每次都會遭到粗暴拒絕,之後性子愈發孤僻疏離,常常一個人揹著書包在馬路上悶頭走路,畢業後進城打工,少有回來,回來碰到也是一聲不吭。
人們竊竊私語:看吧,就說他是個不討喜的任性傢伙吧?
後來小華宮又與父母大吵一架,摔門離去,再也沒有回來,華宮夫婦悽風苦雨,他的風評瞬間差到極致。吉田鄰居家的兒子意外跟華宮先生成為好友,深覺流言不可信,常常極力幫華宮先生在眾叔叔阿姨面前辯解。然而想要改變一個人的既定印象何其艱難,吉田老闆過去好幾年才肯耐下性子仔細觀察,發現對方確實本性不壞。
橫濱人知道橫濱事,能堅持如此嚴苛的領養條件,每年回來穿的都是同一套陳舊衣服,這種孤兒院院長壞不到哪裡去。
所以他們一家三口為什麼能鬧成那樣?華宮不想說,朋友即便有所猜測,也不會大喇喇揭露好友的隱秘傷疤,說到底老鄰居的改觀沒法影響到如今的華宮,他又何必四處宣揚。
吉田老闆明白這個道理。
誤會解除,他心頭實在過意不去,幸虧還有機會彌補曾經自以為正義的排擠。在海邊住容易遇上暴風雨,吉田老闆每每收拾好自己家,問候過勞德家,便會溜達去華宮家看看。鄰居家的小子沒法常來替他朋友照看,告訴吉田叔叔華宮家院門的鎖壞了,輕輕一推就能開。有滲水的地方吉田能修就幫忙修好,不能也不逞強,打電話給華宮,提醒他找維修工來處理。
他們的關係慢慢緩和,依舊說不上話,至少華宮匆匆路過自由軒的時候看見吉田,也願意微微點頭示意一下,唯獨自由軒他是一次也沒進來過。
進來又不好坐坐就走不點餐,省錢嘛,吉田理解。聽說孤兒院條件不好,他手頭閒錢不多,只能託鄰居家的兒子捐贈一些舊衣舊物,聊表心意。
今天華宮先生是與朱諾君一同進來的,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看來生意談得很順利啊。
胖老闆職業素養極佳,放縱自己短短詫異一秒,立即露出燦爛笑臉,簡單摺好報紙,起身給他們各倒上一杯免費涼白開,也答應幫忙做見證人,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雖然平時大家都“中也”“中也”地喊,其實朱諾.勞德才是中也戶口本上的名字哦,“中也”是親朋好友叫的暱稱啦。
中原中也早早在腦子裡打好草稿,謝過老闆送的水,取出資料夾裡面的紙筆,迅速擬好合同,交給華宮先生過目。
華宮良治低頭,白紙黑字,條款清晰,他事前瞭解過的合約模板大概也就是這個模樣。
“開始了嗎。”金髮少女、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