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長髮美少女不懂肥羊的悲傷(第2/4 頁)
推開自由軒的門,風風火火衝進來。
阿爾格爾中途回家取小蛋糕感謝太宰去了,稍微耽擱了幾分鐘。
“汪~”
挎包上的舒爽眯起眼睛,狗狗喜歡空調!
中原中也自覺挪出一個空位,讓阿爾坐過來:“沒有啦,你動作真快。”
“因為外面好熱,不想多待。”
年輕人們自覺降低聲音說話,小狗歪頭享受胖老闆的撫摸,華宮先生逐條讀完覺得沒有問題,轉手將合同推給吉田,讓見證人確認合同內容。
華宮慢吞吞摸出西裝口袋裡的筆做準備,輕快的心逐漸沉澱,發酵出苦澀的氣息。
簽下去就必須跟蘭堂先生談判,而一旦談判,他就再無反悔的餘地。他不可能拒絕交易,華宮宅即將消失,如同朋友他家的房子,那套日式庭院以後是會變成又一棟別墅新居,還是又一個爛漫花園?華宮出賣了它,他沒有資格知道它的未來。
右臂新傷隱隱刺痛,筆尖輕顫,使用這麼多年,他竟突然有些拿不穩自己並肩作戰的夥伴。
華宮宅是父母的家,痛也好,幸福也好,全是父母強行給予,他被迫接受,與庭院中反覆遭到擺弄的白砂一樣,只是家裡一個物件。物件能算作家庭成員嗎,或許家主一意孤行認為算,然而在“物件”眼裡,一個物件怎麼能是家庭成員呢?
枯山水生出新芽,楓葉桌布不復紅火,老試卷歸順裝箱,工具箱隨手安放,綠蘿撿來時僅三四片皺巴巴的葉子,如今也舒展開來,鬱鬱蔥蔥一大捧。
這麼多年過去,華宮良治直到今天才在少年們的陪伴下放慢腳步。回憶著舊時光的點點滴滴,他終於發現自己居然完全憑藉本能,主動給老宅留下了痕跡。物件不會給家留痕,人可以,家庭成員可以。華宮宅總算成為他們三人共同的家,在父母去世之後。
可憐兒子依然看不清父母對自己是愛還是恨,他總是吝於浪費時間在這棟老房子上面,天真地以為不必著急,房子就在那裡,不會逃,不會死,他遲早有一天能夠回來,慢慢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會有那一天了。
媽媽時常勸他給自己留個念想,別動這套房子。但院長的職責是保護大家,他怎麼可以把“念想”這種奢侈品放在家人和孤兒的生存前面呢?是跟所有人一起活下去,還是他一個人抱著老宅反覆揣度過去的心結,該選哪一個似乎不需要思考,不,是不該思考,稍有猶豫都是一種不負責。
……
對,他必須承擔責任,這是正確的事,必須賣掉他與父母的家。他一直都是這麼選的,良心也好,自尊也好,都可以割捨,這點念想不可以成為例外,他不能後悔。
男人簽完名,在自己的名字上重重按下私人印章,滿臉蒼涼,鬆開手,無力閉上雙眼。合約完成,接下來只需要等待蘭堂先生的到來。塵埃被空調風高高揚起,過程如何兜兜轉轉,也逃不過迴歸大地的命運。
中原中也遲疑接過合同簽名蓋章,阿爾格爾得償所願,卻不太開心。
“嗚……”審時度勢夾起尾巴嗚咽,老闆伸手輕撫狗狗,沒有說話。
小金毛悶悶趴桌上想,華宮先生似乎快哭了,阿爾是不是不應該買那塊地呢……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非在家旁邊修牧場不可嘛。委屈一下阿蒂爾,花園牧場照常執行,或者委屈一下小羊,把它們挪屋頂上去,就是上下樓會不方便,地方也比花園小太多,憋屈;還有哦,織田君進不了我們家門幫不上忙,最後還是會辛苦阿蒂爾。
“要不……”他準備讓步,阿蒂爾又不急,遲早能找到合適的地噠。
巧了,吉田老闆草草檢查完簽好名也在這時開口,就慢個兩三秒。
胖大叔樂呵呵道:“阿爾格爾君,時間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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