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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整個王朝動亂不堪,苟延殘喘,這段歷史歷時十六年,史稱八王之亂。
到後來趙王廢帝自立為皇,得到一個氣數將盡的王朝。小年後,國滅。
那已是後話了。
姬綏姬雲這兩位兄弟也死於某次動亂,姬綏死前三呼“欲聞華亭鶴唳,可復得乎?”悔入仕途之典。
聽到這個訊息時正是初春,桃花新放,夭夭灼灼鋪滿縣令府後山山野。我望著窗外新野長長嘆了口氣,杯中三根新茶悠悠豎起。
洛陽動亂,幾乎影響不了這遙遙小縣城的平和氛圍。河陽雖小,正好好獨立世外一般,我年年獨立窗邊看著滿山花海落盡,歲歲靜好而過。
這日,我又依窗看花凋。那豔霞似的花朵自枝頭徐徐墜落,映著岑白月光,彷彿九天仙子盤桓落下。
“夫君,多少年了。”柳容姬走到我身旁,與我一同望著窗外。靜立了一會兒,她拉過我的手放到她胸前,另一隻手撫過我的臉,迫我與她對視。
“夫君……你不想,不想……”她臉頰紅潤,微微低下了頭。窗外的花影隱隱變幻著,映著她臉頰溫潤。我摸了她的頭頂,對她道:“不早了,去歇息吧。”又背過身去。
花朵飄零,好像那些年那些人的影子的停駐,曇花一現,驚豔了那段時光,溫柔卻短暫。
“夫君。”柳容姬卻並沒有像平日一樣乖乖退去,低沉著道,“我知曉,我們也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心裡住著的那個人,想也並不是我可以替代的。你……你這日日年年睹花思人,卻也不是辦法……你就不能、不能將我當成那個人麼?”她越說越激動,眼淚湧出,到後來很有幾分歇斯底里。
“金鹿一天天長大了,我、我還未有所出……我嫁給你、嫁給你……這麼多年這麼多年啊……”
我捉住她胡亂舞動的雙手,冷聲壓過她的哭喊道:“容姬,別鬧。”又朝門外喊:“來人,將夫人帶去休息。”
她被幾個侍女扶著出門的時候,回過頭來,眼神漆黑:“你莫要後悔。”
我與她對視半秒,不可抑止地笑了。
我要如何後悔?我還能夠,如何後悔?
“恭喜知縣大人,夫人有喜了。”我看著大夫殷切的眼睛,又側頭去看床上的柳容姬。
她一張臉煞白如紙,顯得一雙黑眸又大又深,眼神充滿苦澀與驚恐,整個嘴唇都在顫抖。
我打賞了一旁的大夫,請了他出去。之後回到柳容姬床邊,撫上她的手,替她理了理鬢髮。她一下子猛抓住我的手,雙手冰冷,又是淚如雨下。我抱住她,在她耳邊說:“你莫擔心,好好養著身體,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她死死地抓著我的手,極低極低地哭泣,一遍一遍地說:“我該死我該死……”
我抱著她一整晚,心底無波無瀾。
那場悲劇來得毫無徵兆。十二月隆冬裡,風雪呼嘯,房中燭火搖曳,女子的哭聲,吆喝聲,器皿碰撞聲響成一片。金鹿趴在我身上,問我:“爹爹,孃親是不是很疼?她哭得那麼大聲,小弟弟不喜歡孃親麼?怎麼那樣欺負孃親呢?”
我颳了她的鼻子,笑道:“你出生時也是一個樣,那你喜歡孃親麼?”
金鹿轉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正要開口,房中有了大動靜。產婆吼了句“生了生了”,四下一陣安靜,過了一會兒,女子極其悲哀的哭聲淒厲拉扯而出。
我放下金鹿衝進屋裡。正撞上要出來的產婆,產婆一臉苦相地訴道:“哎喲,小公子生下來氣息就微弱,哭都沒哭一聲,將將含上他孃親的奶嘴就夭了。其實那本就是個九分的死胎,離開孃胎時就已經入了地下,搶不回來的。”
柳容姬跪在床上痛哭失聲,高喊著:“報應報應,蒼天有眼,一切都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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