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想象得到,惟一有問題的人是漢斯。他覺得卡爾一個人就可以照料這裡的一切了,但阿弗納堅持不讓他一個人留下來。他覺得這樣的話,這次任務就相當於流產了。這不是他們所希望的。阿弗納的說法最終讓漢斯心悅誠服,所以他不必要對他下命令了。為安全起見,斯蒂夫和羅伯特決定取道南非回以色列,阿弗納取道紐約。
在這種情況下,阿弗納和夥伴們尋找其餘兩個恐怖頭子的事也許就要中斷了,儘管他們一直在緊追慢趕。自從6月份暗殺布迪亞以來,他們一直沒有阿里·哈桑·薩拉米的訊息,而所有的訊息都是關於瓦地·哈達德的,說他一直躲在葉門南部的亞丁。可情報並不可靠。
6月以後,阿弗納——在他看來,卡爾也是這樣——開始重新思考他們這次的任務,不僅僅是這次任務本身,而是這次任務背後的整個理念。雖然他們從來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但阿弗納總是禁不住去想它。他的第六感覺告訴他其他一些人也在考慮這個問題——除了斯蒂夫之外,也許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問題的麻煩之處在於,考慮這樣的問題只會動搖他們的意志。阿弗納已充分意識到這一點,這是危險的,非常危險。凡是有疑慮的人是絕不會去執行這項任務的。
然而,要想沒有疑慮越來越難。它已不是一個同情的問題——至少,不是“同情”這個詞通常的意義。阿弗納不同情恐怖頭子,他相信卡爾和其他人也是一樣。拿他自己來說,儘管他不喜歡殺人,但是,要是讓他把這些恐怖分子一個一個地再殺一遍,他願意。問題不在這裡。問題在於,他有一種更為強烈的徒勞無益的感覺。
當然,在某種程度上,暗殺這些敢死隊的頭頭們本來純粹是為了報仇。一顆炸彈為約瑟夫·古特弗洛德報仇,另一顆炸彈為莫什·溫伯格報仇,一打子彈為漢納·瑪隆失去的一條腿報仇。正如戈爾達·梅爾在議會里說的那樣,雖然政府不能向以色列人民保證將恐怖活動全部消滅,但他們保證,要剁掉傷害過他們的人的一隻手。他們要讓那些殺害猶太男人、猶太女人和猶太孩子的人付出高昂的代價——這是一千多年來首次提出的。阿弗納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如果說有什麼的話,他為自己能成為一把剁掉敵人的手的利劍而自豪。
但是,除了報仇之外,他們這次的任務對世界上針對以色列的恐怖活動會起到一個抑制作用,並不是完全阻止——那是不現實的—但至少可以使其放緩。砍掉伊弗裡姆說的那些惡人的腦袋,就像他們現在正在做的那樣,應該會對惡人們產生一些影響。
如果伊弗裡姆正確的話。
但伊弗裡姆正確嗎?這確實是個問題——但答案似乎是否定的。惡人頭上又長出了新的腦袋,好像砍掉這些腦袋會刺激新腦袋的生長似的。自他們執行這項任務以來,恐怖頭子在馬德里殺害了巴魯克·科亨,還發出了一系列書信炸彈,有些擊中了目標。書信炸彈充斥於曼谷的以色列大使館。3月,他們在塞普勒斯殺害了一名以色列商人。4月,他們在羅馬殺害了以色列航空公司的一名義大利僱員。貝魯特突襲的當天,恐怖分子在幾分鐘之內殺害了以色列駐塞普勒斯大使及其家人。他們還企圖炸燬以色列航空公司的一架飛機,幸好被一名空中警官及時阻止。布迪亞死亡三天後,他們在華盛頓特區槍殺了——據“巴勒斯坦之聲”電臺聲稱,這是為布迪亞報仇——以色列軍事專員約瑟夫·阿龍。大約三個星期以後,“人民陣線”和“日本紅色軍團”的一些人聯合劫持了日本航空公司的一架飛往阿姆斯特丹的波音747飛機。途中,他們的女頭領企圖用手榴彈自殺。飛機被迫在中東繞了四天之後,在班加西被炸燬。不過,乘客事先被放出來了。8月5日,“阿拉伯國家青年”組織的兩名殺手在雅典襲擊了環球航空公司的一架飛機。這架飛機從特拉維夫起飛,一落地就遭到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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