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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帥抓了他,不過他並不恨大帥。他在監獄裡沒吃什麼苦頭。(反倒是出來以後……)
不知道怎麼一回事他就到了今天。好像坐火車直達,猝不及防一下子就到了另一個地方。被扔到了另一個世界。從沒有紅葉的山下,到了有雪的南國。再要回去的時候火車卻停了。
他不恨大帥,但是大帥的做法他卻搞不懂。既然是說要按治安法追究,那麼為什麼又隨隨便便把他放了?
大概是大帥早把他忘了。
那天有一瞬間他看著大帥,大帥也看著他。他開始認出眼前的人並不是哥哥,可是那正是他曾經在哥哥臉上見過一次的神情,在哥哥第一次看見他穿起那件學生的白襯衣的時候。像是驚訝,可也不像。像是喜悅,可也不像。然後睫毛一掩,輕得好像雪花的一轉身,然後那種神情就不見了。然後哥哥是哥哥,大帥是大帥,各自是他們自己了。
他不知道大帥,但是他就知道哥哥嗎?
哥哥的臉。大帥的臉。
睫毛掩下來,世界又歸於黑暗。
“沒有關玉樓關小樓又是什麼呢?”他把我忘了。
一粒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睫毛下面慢慢漾開一層薄薄的水跡。
馬欣宜看到他時,他縮在火車站候車室角落裡,已經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是VEGA(冬樹)寫的。
☆、第 4 章
整個省城都為了唐督軍的大壽張燈結綵,拜壽的人絡繹不絕,馬欣宜的大禮更是讓督軍大人喜出望外。那是一筆頗為豐厚的“捐款”,附帶著馬欣宜治下六個城的市長及當地耆老名宿們的聯名書信,除表示對督軍保護地方的謝意之外,各地還成立了市民代表議會,願意推舉唐督軍為本省主席。
唐督軍和顏悅色地看了一遍,又叫秘書念給賓客們聽。大家自然是連連道喜。督軍大人謙遜了幾句,轉頭看了一眼馬欣宜,笑道:“到底是我這半子有出息。有你坐鎮南邊,我可以睡個好覺了。”聽到這話,眾人免不了又誇讚一番馬帥本事了得。壽宴開處,風光無限,筵鋪錦繡,褥設芙蓉,不少人圍著馬欣宜,專為敬他一杯酒。
馬欣宜卻不和他們多說,瞅個空子想法脫身,背了手踱到窗前,看那黃昏的樹影子。枝椏一晃一晃,瘦骨伶仃的,寒風裡卻透著倔強。片刻間他不由得有些走神,突然聽見旁邊有人叫他。他轉頭一看,原來是程世卿。他與馬欣宜一北一南鎮守行省,同是唐督軍的左膀右臂。
“我說,老馬。”程世卿比馬欣宜大著十來歲,卻總是這樣大大咧咧稱呼他。這種粗人是不會稱呼什麼表字當客氣的,馬欣宜也早就習慣了。他含笑拱了拱手:“老程,還是這麼精神。”說著接過程世卿遞給他的酒杯,略一沾唇,突然間失笑:“你又弄鬼,這是哪裡來的老酒?”壽宴雖是中西合璧,為了討唐家幾位留洋的公子喜歡,酒預備的是清一色的香檳。
程世卿哈哈大笑:“酒是好酒宴是好宴,今天我非灌你一杯不可。老馬,你小子最近可夠狠啊。”
馬欣宜神色不動,淡淡地道:“老程,你這是什麼話?”程世卿道:“你蒙誰?不挖地三尺,土地爺能捐出銀子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
“啪”地一聲輕響,馬欣宜手裡的杯子和程世卿的一碰,一仰頭乾了杯中酒。那杯子本是香檳酒杯,裝的白酒竟被他一口氣都喝了。程世卿沒料到他這麼爽快,正愣神之間就聽馬欣宜一字一頓地道:“老程,我與你多年同僚,你自然知道我。我蒙督軍錯愛,才有今天,不知道多少人,看在眼裡,心裡嫉恨。一有風吹草動,只怕是,爬得越高,跌得越重。所以我只怕行差踏錯,哪天跌下來,再連累了旁人,馬某於心何忍。老程,你說是不是?”
程世卿何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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