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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然是對他有看法的。倒是小倪後來和她關係不錯。小倪現在太平無事,是不是同她在孔子悅面前美言有關呢?
悔之晚矣,他在心裡說。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複雜,而他表現得看來還不夠成熟啊。他今後要吸取這方面的教訓。往後的日子,他要慢慢調整,重新建立關係。
春節在平淡中過去了,鄧一群不知道別人過得怎麼樣,肯定有人是高興的,反正自己過得心裡非常地不痛快。他的情緒很壓抑。
他怎麼能夠痛快得起來呢?明擺著自己現在已經跌到了最低點,到了最大的極限了。春節裡,他去各個廳長家走了一走(最主要還是針對孔子悅),想借此溝通一下感情,但他感覺那些人笑裡透著虛假,孔廳長的笑裡甚至透著對他實施打擊後勝利的微笑。他只知道孔廳長心裡不喜歡他曾經是龔的人,而不知道關鍵是孔不喜歡他的努力。
孔子悅廳長有自己的特殊經歷。他看不得這個年輕人努力用功向上爬。雖然鄧一群和他的出身,尤其是心態,與他年輕時有著一種驚人的相似。但他仍然不喜歡他。相反,正是由於他們這種相同的心態,使孔有意要打壓他。
鄧一群一肚子的情緒卻沒法對人訴說。肖如玉是不喜歡聽的。他不會得到她的同情。他也沒有做過這樣的嘗試。他從不把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告訴她。後來是他主動約了周振生,兩人在一起喝了一次酒。
對他現在這個樣子,周振生完全不以為意,他說他早就看穿了機關,看穿了那些幹部,一點意思也沒有。他對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很滿意。他當然是有理由滿意的,鄧一群想。他對鄧一群說,要不你也下海做算了。你這樣年輕,又很聰明,何必要吊在機關那棵死樹上呢?
不過,他也承認,現在下海晚了。
鄧一群想:即使早,他也決不下。要下他早就下了,還會等到今天嗎?他的志向,就是往仕途上去。周振生和他出身不同,經歷也不同。同時,他也沒有感受到當官的樂趣。
要死,就死在這棵樹上吧。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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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一群意志消沉,他感覺到自己的落魄。
回到科技處,他發現自己已經被徹底地架空了。離開了一年,處裡的工作完全生疏了。不,事實上他並不生疏,問題是沒有人讓他幹什麼。每個人的手上都有事做,只有他沒有。沒有人對他交待任何工作。
他所能夠做的,就是每天例行公事一樣地來上班,然後坐在那張巨大的處長辦公檯前喝茶,看報。老潘這個狗雜種臉上掛著不陰不陽的笑,說:“你身體不好,多注意休息啊。暫時就不安排你的工作了,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將來處裡的工作要做一些調整,說不定你的工作也會動。”小人得志啊!鄧一群心裡充滿了巨大的悲憤。老潘的那種得意,鄧一群在心裡能夠感覺得到。真的。如果是他,也會這樣的。這就是官場上的殘酷。
鄧一群那一陣灰頭土臉的樣子,誰都能看得出來,雖然他表面上努力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他晚上失眠,覺也睡不好。肖如玉是不理解他的。她只知道他回來了。她希望他回來。她安慰他說:“你不要這樣,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處長麼?你就是一輩子當個副處又有什麼關係呢?”鄧一群不語。他們是完全不同的人,她怎麼能夠理解他的痛苦呢?為了向上爬,他付出了多少的心計?那是他人生中的一個目標。如果他不能實現,那麼他的人生就是失敗的。
他盤算著,怎麼才能再上去。一天早晨起來,他看到自己的頭髮在左側白了一大撮,把他嚇了一跳。他還沒有老啊。這是焦慮的結果。他不能不焦慮。
談琴談了新物件,關係發展迅速,據說正考慮很快要結婚。那個小夥子是一家報社的攝影記者。鄧一群那天在電梯裡看到了談琴。整個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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