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5 頁)
他又啜吸飲料,迅速閉上眼睛。
為什麼會突然大腦短路?
我沒有,不然的話她會飛快地去叫救護車的。
大腦一片空白,那麼,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你以前從沒遇上這種事兒。會有愣怔發呆的時候,可是從來沒有過大腦一片空白。
還有他的右手也怪了。隱隱地總有點脈動加速的感覺,好像讓什麼東西重重地砸過一下似的。
他閉著眼睛伸展一下手臂。沒有疼痛。沒有急速的脈動,沒有射擊手一般的藍眼睛。至於腦子空白,用偉大的預言者和著名的癮君子的話來說,不過是一隻“涼火雞”和走私者的一種壓抑現象綜合症罷了。
但我還瞌睡了,他想。那又是怎麼回事?
亨利的面孔像一隻斷了線的氣球從他旁邊飄過去。別擔心。亨利在說。你會沒事的,老弟。你飛到拿騷,在阿奎那登記住宿,星期五晚上會有個男人來見你。那是他們當中的一條好漢。他會給你安排好的,會留給你足夠的物品過週末。星期天晚上他帶可卡因過來。你得把銀行保險箱的鑰匙交給他。星期一中午你就飛回來,你臉上越是裝出一副憨憨的樣子越好,你會飄飄悠悠地透過海關。我們日落時將在斯巴克斯吃牛排。一定會飄飄悠悠地透過海關的,老弟,屁事兒也沒有,只有飄飄悠悠的涼風。
但這會兒卻是熱乎乎的微風。
麻煩的事兒在於他和亨利都喜歡查理·布朗和露茜①『注:查理·布朗和露茜(Charlie Brown and Lucy),美國畫家查爾斯·舒爾茨所作連環漫畫《花生》中的主要角色。這部漫畫曾被改編成多部電視劇和舞臺劇,查理·布朗和露茜都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惟一不同的是亨利偶爾會抱住橄欖球,好讓埃蒂能踢到它——不是經常,但偶爾他會這麼幹。埃蒂甚至曾想過要給查爾斯·舒爾茨寫封信。親愛的舒爾茨,他會這樣寫。你老是在最後一秒鐘讓露茜把球撤走,這樣會沒用的。她應該偶爾把球拿穩。讓查理·布朗吃不準,你知道的。有時候,她不妨把球拿住讓他能一連踢中三次,甚至四次,接下來的一個月裡再讓他全踢空,然後再讓他踢中一次,然後又踢空三四天,然後,你知道,你已經明白了。這真的會讓這孩子氣翻天的,難道不是嗎?
埃蒂知道那確實會讓這孩子氣翻天。
憑經驗他就知道。
他們當中的一條好漢。亨利是這樣說的。其實那是個一臉菜色的傢伙,還帶一口英國腔,瞧那頭髮、那小鬍子,活像是從四十年代的搞笑電影裡走出來的,那一口往內歪斜的黃牙,更像是長在一頭老邁的動物嘴裡。
“你帶了鑰匙嗎,先生?”他問道,那副英國公立中學的腔調真要讓人把他看做沒畢業的高中生。
“鑰匙不用擔心,”埃蒂回答,“如果你是記掛這個。”
“那就給我吧。”
“不會是這樣吧。你得帶些東西來讓我打發這個週末。星期天晚上,你得把那玩意兒交給我,我才能給你鑰匙。星期一你進城用這把鑰匙去取貨。我可不知道那是什麼貨,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驀然間,這菜臉夥計手裡捏著一把不大的傢伙對著他。“幹嘛不給我呢,先生?讓我省點時間和力氣,也好救你一命。”
埃蒂·迪恩是那種心如鐵石、行事幹脆的人:要麼幹,要麼不幹。亨利知道這一點;更重要的是,巴拉扎也知道。這就是為什麼派他來的緣故。他們大多數人都以為他已經沒治了,因為一沾海洛因他又得上癮。他明白這個,亨利明白這個,巴拉扎也明白。但只有他和亨利知道他本來就是要上癮的,哪怕再下決心洗心革面也沒用。巴拉扎不知道他的決心有多大。操他媽的巴拉扎。
“幹嘛不把你那玩意兒拿開,你這小髒貨?”埃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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