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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教銀線護衛。
那虯髯大漢和白臉刀疤漢子趾高氣揚佔了大圓桌,不待吩咐,夥計們已川流不息送上整雞全鴨,密密擺了一桌。兩人一邊吃一邊罵人,氣勢洶洶不可一世!
虯髯大漢似有滿腹委屈,三杯下肚,重重一砸酒壺,罵道:“他媽的,刀槍好挨,悶氣難受。我姓李的活了幾十年,這算是平生第一次遇上這種窩囊事。頭兒們整天美酒佳餚,摟著花朵似的妞兒,她們哪裡想到下面人辦事的難處!但凡有點差錯,就他媽的知道發脾氣、打官腔……”
那白臉刀疤漢子看來比較陰沉,仰面飲幹了一杯酒,緩緩道:“其實,這也難怪頭兒們,令諭是教主下的,誰敢不遵?你別看他們神氣,到了總教,那龜孫樣兒比咱們更慘。”
虯髯大漢罵順了嘴,又道:“教主這令諭下得也奇,十八歲的少年人世上有多少?咱們又不能見一個就把衣服剝下來看看他背上有沒有疤……”
白臉漢子面色一沉,低聲道:“老李,噤聲!這是什麼地方?你是嫌活膩了是不是?”
虯髯大漢連忙住口,兩道精目向全樓掃視了一遍,憤憤端起酒杯,道:“好!不提這檔子事,喝酒!咱們喝酒!”
談話暫時中斷,但這些話聽在江濤耳中,欲不覺暗中心驚。不由自主伸手摸摸自己背後,腦中飛快忖道:“奇怪,十八歲的少年……背上有疤痕……他們要找這樣的人是何緣故?
他一面默默尋思,一面對那兩名天心教徒更加留意。過了一會那虯髯大漢盡喝悶酒,突然又忍不住了。不過,這一次比較謹慎,用肘輕撞白臉刀疤漢子,壓低了嗓音問道:“喂!
老陸,你說鴻興棧那小子可疑,我心裡還是拿捏不準,萬一這次又弄錯人,咱們可就吃不完兜著走!”
白臉漢子深沉地笑了笑,道:“這一次準錯不了,朱癩子親眼看見他人浴,背上千真萬確有一條疤痕。”
虯髯大漢搖頭道:“就算他背有疤痕,如果今年並非十八歲,也不是咱們要找的人。”
白臉刀疤漢子吃吃笑道:“所以咱們寧可謹慎些,等吃飽喝足了,先查明白那小子年紀;最好迫他脫下衣服驗證確實,真正不錯,然後飛報莊主。這樣一來,哪會再出差錯!”
虯髯大漢想了一會,笑道:“好,咱們就這麼辦!事情若成功,這可是一件大功。你我都該轉轉運,摔了這撈什子銀線,好歹也弄條金線幹一幹了。從今以後,咱們也夠資格去‘快活谷’見識見識,到‘鴛鴦池’洗個神仙澡啦,哈哈!”
白臉漢子聳聳肩道:“那地方豈是咱們去的?即便去了,也只好在輪值的時候站在外面過於癮——眼下倒另有一個晉身騰達的好機會,可惜你我都輪不到……”
虯髯大漢問道:“什麼機會?你倒說說看。”
白臉漢子慢條斯理啃著一隻雞腿,笑道:“聽說總教新近頒下一道急令,重金禮聘懂梵文的人才。無論教內教外,也不計是不是武林人物,只要通話梵文,都可應徵。一經錄取,教外人酬謝黃金萬兩,賜予入教之權;如果是教內人,除賞金之外,並可越級提升,調入總教拜為學師。那份榮耀,就甭提了!”
虯髯大漢聽得直咽饞味,瞪著兩隻環眼,輕呼道:“我的天!黃金萬兩,拜為學師,那不就跟幾位壇主和護法們平起平坐了麼?我的乖乖,那該多神氣!”
白臉刀疤漢子揚眉道:“誰說不是!但你我都只乾瞪眼,誰叫咱們不懂梵文呢?”
虯髯大漢忙問道:“梵文?梵文是啥玩意兒?”
白臉刀疤漢子嗤道:“王八龜孫子才知道!聽說是一種番文,咱們別說懂,他媽的連見都沒有見過。”
虯髯大漢頓時洩了氣,罵道:“說了半天,敢情全是廢話。老陸,喝酒吧!去他媽的鳥學師,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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