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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意。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還是由酸杏和木琴負責去跑公社找領導。
當天夜裡,振富兩口子齊齊地來到了木琴家。
振富道,他嫂子,我家的事都瞞不過你。掛兒的事,也是全村沒有不知曉的。你給琢磨琢磨,真要是把胡老師調走了,我家掛兒可咋辦哦。名聲也出去了,到頭來弄個貓叼尿泡空歡喜,以後可咋嫁人呀。唉,唉,真是羞死人哩。
豁牙子情急之下,插不上嘴,就坐在一旁一個勁兒地抹眼淚。
茂生也說,大叔,咱別急,都想想法子,可千萬不能委屈了掛兒哦。他又催木琴道,不是讓你和酸杏叔去找公社的麼。你得找到領導好好講呢,萬不敢把胡老師這麼好的人給調走了。
木琴說,我也知道掛兒與胡老師的事。這次調他走,與他倆談物件的事肯定有牽扯吧。要不然,怎麼教得好好的,連聲招呼也不打,就徑直調走了呢。胡老師戀著掛兒,肯定也不想走。我今兒遇見他的時候,見他都快急瘋了。他還一個勁兒地央求我,叫我想辦法把他留下來吶。
振富知道不能再瞞木琴了。要是再瞞著,還有誰能替自己分憂解難呢。他終於扯開了臉皮,把近些日子裡掛兒與胡老師的事,特別是胡老師爹孃堅決反對這門親事的大概過程,一五一十地講說了一遍。讓木琴給參謀參謀,掛兒的這門親事還能成不。要是不成的話,掛兒可咋辦好。
木琴說,肯定是胡家使上了勁兒,找人把胡老師調走的。要我說,只要掛兒與胡老師的態度堅決,任誰人也是拆不散的。現在是新社會了,早就不興父母包辦這一說了。要是胡家使硬法兒,非要拆散這門親事,咱也不用擔驚受怕。有政府撐腰,有政策保護著吶,看誰敢胡來。關鍵是,他倆人是不是真的情投意合,死了心地想過一輩子。
振富回到家裡,反覆琢磨著木琴的話。琢磨來琢磨去,總覺得木琴的最後一句話是在向自己暗示著什麼。他開動了大腦裡的所有機器部件,狠著勁兒地轉動了幾天幾夜,最後竟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那就是,掛兒只要與胡老師生米做成了熟飯,看他胡家還敢拒婚吧。
得出這樣的結論後,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兒,覺得自己的推斷近乎荒唐透頂。木琴咋會讓掛兒去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呢。不過,振富又在心裡權衡了多時,認為木琴雖不會有這樣的暗示,但這個路子未必就走不通。只是掛兒承擔的風險太大了些。要是胡老師在公社又結識了比掛兒更好的閨女,回頭把掛兒一腳蹬了,那就是把掛兒往死路上逼呢。
因了自己身上有過汙點,他不敢拿這話與豁牙子說,怕招來豁牙子的憤恨和吵鬧。但在心裡,他卻盼著掛兒能勇敢地邁出這一步,為自己的終身幸福冒一次險,爭取一次挽救的機會。隨之,他又嘆息掛兒平日裡表現出的軟弱無能來。後悔自己平時把子女們管教得太緊了,弄得能的人敢打老子,像洋行那樣的;弱的人,放出個屁也帶不出個響兒來,像銀行、掛兒之流。
此時的振富已經無能為力了。他只能在心裡唸叨著酸杏和木琴公社之行的成功,更盼著掛兒能明瞭當前的險境,橫下心來邁出那艱險的一步。
遙遠的曙光3)
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
公社之行,讓酸杏明白了一個簡單又深不可測的道理。什麼叫官官相護,什麼叫假公濟私,什麼叫過河拆橋。
他站在公社大院裡,對了楊賢德一個勁兒地唉聲嘆氣,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申訴著自家的苦處和全村老少的強烈願望。說到動情處,他的眼眶裡竟掛上了一層薄薄的淚花。
楊賢德同情地扎撒著兩隻手,說道,老賀呀,這調令都開出去了,還有收回來的道理麼。公家可不是娃崽子,拉攤兒屎尿還興坐回去的。再說,這也是老胡一手操辦的,我咋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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