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警覺性很高的孟德皚也沒看到——都只象是陪襯喬治集合這些人的唯一目的的無聊情節。喬治的目的是想說服葉普溪相信:彼爾是葉普溪與卡拉談條件的機會,也是葉普溪基於人道立場(不止職責立場),收拾這個被彼爾出賣給蘇聯的情報網(即“馬戲團”)善後的唯一機會。喬治並未奉有如何處理這些事的命令,他本人似乎也不想去辦;他或許認為這些人之中艾德比、白洛伊和葉普溪都應該比他更瞭解,如今的情報員理論上應該存在什麼地位。不管說通了沒有,反正他不久就獨自上樓去,古皮特在繼續監視窗外的情況時,一再聽到他不安地從一個房間走到另一個房間的腳步聲。
所以當葉普溪和他的部下與波萊可退到餐廳獨自處理他們的事情時,其餘的人都一言不發地坐在客廳裡,有人看著彼爾,有人則故意不去看他,而他似乎並未感覺他們的存在。上了手銬的他與他們分開著,另坐在一個角落裡,由範恩在旁監視,看上去一副十分無聊的樣子。葉普溪他們談完之後,魚貫步出餐廳,葉普溪對堅持不肯參加討論的萊肯說,他們約好三天之後在這裡見面,而在這段時間裡,“上校會有機會和他的上司商量”。萊肯點點頭,這種“董事會”不開也罷。
他們離開時的情形比抵達時更怪異,尤其是艾德比和波萊可之間的分手,顯得更奇怪而且火爆。一向比較不像紳士而像情報員的艾德比,似乎決定把分手視作一個表現騎士風度的時機,他伸出手來,但波萊可卻暴躁地一手揮開。艾德比可憐兮兮地回頭找喬治,大概是希望和他建立進一步的交情,然後他聳聳肩,伸出手臂搭在白洛伊寬闊的肩膀上。不久他們就一起離開了。他們彼此沒有跟別人說再見,但白洛伊看來極受震驚,雖然艾德比自己的前途也相當不樂觀,不過他好像在安慰白洛伊。不久之後,一輛裝有無線電可資聯絡的車來接波萊可,他離開時連個頭也沒跟誰點一下。到這個時候,談話已完全停止,沒有那個蘇聯人在場,這場戲變成悲慘的地方戲表演。彼爾還是那副無聊的樣子,範恩和孟德皚仍在監視他,萊肯和葉普溪則帶著一副困窘的神情沉默地看著他。他們又打了幾通電話,主要是叫車子。在某個時間內,喬治從樓上下來,提到陶瑞基的事。葉普溪馬上打電話到“馬戲團”,口授一封派去巴黎的電報,說他可以衣錦榮歸地回英國,還口授了一封給麥士荻,說陶瑞基是個“可接受”的人,古皮特不僅不曉得他的“衣錦榮歸”意何所指,對後面這一項也覺得是觀點的問題。
最後,一輛從“訓練所”開來的無窗小貨車總算使大家鬆了口氣,兩個古皮特以前沒見過的人從車上下來。一個身材高大而略跛,另一個像團麵糰似的,且有一頭白髮。一陣寒顫竄過的古皮特,他知道他們是審問員。範恩前去走廊取來彼爾的大衣,搜搜幾個口袋,恭敬地幫他穿上。在這一刻,喬治才溫和地提出意見,堅持比爾從前門出去上車時,應該把門口的燈關掉,而且護送的行列應該龐大一點。古皮特、範恩甚至葉普溪也被迫加入,最後是彼爾在中央,整個雜七雜八的團體慢吞吞地穿過花園走向那輛貨車。
“純粹是一種預防措施。”這是喬治堅持的理由,誰也沒有跟他爭論。彼爾上了車,兩個審問員跟著上去,從裡面把門鎖上。在關門時,彼爾抬起一隻手,對葉普溪做了個即使有點輕視,但還親切的手勢。
因此,古皮特只有在事後才憶起個別的事件和單獨的人物,舉例來說,波萊可對在場的每個人,包括可憐的馬太太,都抱著極大的仇恨,這令他整個人變了型:嘴巴扭歪,露出一股野蠻而無法控制的嘲諷,他的臉蒼白如死灰,而且渾身顫抖。但這並非由於恐懼和生氣,而是純然的仇恨所致。這是古皮特在彼爾身上看不出來的,不過彼爾還是與他同類。
至於葉普溪,在他失敗的片刻,古皮特反倒發現一樣值得暗地裡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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