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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長衣,腰間絲絛掛著塊白玉,與顧沅攜手而立,神色極是親密。呂傳心底一震,定了定神,見顧沅安之若素,皇帝卻悄悄放了手,臉上帶出些羞澀緊張來,不由得五味雜陳,苦笑著故作不知,向著顧沅道:“阿沅,這位小娘子如何稱呼?”
“我和阿沅一樣在鸞儀司裡當差,稱一聲十一娘就是了。”皇帝雖然知道呂傳這個名字,對其人卻沒什麼印象,這一回才是頭一次正眼打量,只覺他模樣氣質雖然不差,卻也不是十分出挑,舉止頗為穩重,倒像是個可託付的人物,輕輕點了點頭,旁邊崔成秀眼明手快,見呂傳還有些發怔,搶先推開門,朝站在房門前的顧母深深打了一躬:“小人給太夫人問安。”
太監的公鴨嗓是掩不住的,加上呂傳如臨大敵的緊張神色,除了尚在懵懂的顧洋,其他人瞬間都明白了來人的身份。許汐擎著手裡的書,半晌才回過神來,眼看著顧母神色不變,只按著尋常禮數招呼,又不由自主地掐了自己一把,向著才進門的呂傳低聲嘟囔:“難,難道這十一娘她真的——?”
“是真的。”呂傳看著與顧母相談甚歡的皇帝語氣凝重地輕聲回答。無論怎麼裝成是尋常同僚的模樣,皇帝與顧沅之間的親厚默契瞞不住人,顧沅在顧母面前對皇帝隱隱的維護和緊張一樣瞞不住人,顧沅一直沒有被正式冊封,他僥倖了許久,奢望了許久,可現實從來沒有這樣清晰地展現在他眼前——那個當初曾經跟他一處習文學字的小姑娘,已經徹底地屬於旁人了。
因為擔心被顧母看出破綻,顧沅在顧家停留的時間不長,只與顧母等人敘了一陣話,留了些銀兩,叮囑了幾句,便起身告辭。顧母卻不應聲,神色複雜地看了兩人一會兒,突然嘆了一口氣,指了指偏房:“你阿父的神主就在那裡,你既然遠行在即,去給他上一炷香吧。”
“是。”顧沅並不推辭,進門敬了香,閉目合掌祝禱,卻聽身後顧母淡淡道:“你阿父平日裡最是疼你,若還有什麼要說的話,也當著他的面,一併說了吧。”
“是。”顧沅俯身向著神主深深一拜,“阿沅也正想上稟阿父阿母:阿沅斗膽,尋得了一個極好的人,意欲結為兩姓之好,只是使命在身,不得拖延,阿沅已與那人約定,倘若此行平安回返,自當堂堂正正討一個名分,倘若此行不遂,家中老母幼弟,便由那人代為照拂——還望阿父阿母成全。”
“你阿父何曾違過你的心思?我卻有幾句話要問你。”顧母道,“你卻須得實話講給我聽。你如今和那人一處,可是心甘情願?”
“是。”
“你去西洋,可也是心甘情願?”
“是。”
“你如今所行之事,日後要行之事,可是傷天害理不仁不義?”
“自然不是。”顧沅道,“阿父曾道,顧家人不做亂臣賊子,此言顧沅不敢忘。”
“既然如此,”顧母神色驀然嚴厲起來,“你就堂堂正正站起來,堂堂正正從這門裡走出去!我顧家的兒女,沒有無愧於人的地方,更沒有求人之處,你的話我自替你記著,若有那人背信棄義的一日,也有我和阿洋替你敲承天鼓,討還一個公道!”
“是。”顧沅回身叩拜顧母,“女兒相信,那人終不是背信之人。”
“看著像個好孩子,只是年紀太小了些,不太識禮數——既然把你放在心上,又能化名出宮走動,為何不按正經規格,先遣個女使過來?你又要離京那麼久,怎麼讓人能不擔心?”顧母苦笑著扶起女兒,仔細端詳顧沅清瘦的雙頰,“瘦了這麼些,還只說她的好話,倘若不答應,你是不是就不認我這個阿母了?”
“阿母說哪裡話?”顧母的玩笑讓顧沅鬆了一口氣,卻又不由自主地替皇帝解釋,“女兒原本無意帶十一娘上門,只是非如此不能讓她安心,只得違背禮數,讓她親身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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