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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兩年大案頻發,又事涉藩王,內閣這一回挑選巡查各州的人選十分謹慎,多是行事雷厲風行的清廉幹員,自各州洋行抄沒福壽膏幾十萬箱,統統乾脆利落地就地銷燬,並不給他人一點可乘之機,也讓洋商們損失慘重,聯名向天竺的西洋總督赫利裡遞了請願書,懇請西帝國女王向大齊遞了國書,希望大齊可以酌情賠償洋商的損失。
女王的國書裡對福壽膏的害處文過飾非,語氣卻十分客氣,彷彿並沒有興師問罪的意圖,但天竺的西洋駐軍卻動作頻頻,十分可疑。因為情況不明,內閣裡對是戰是和舉棋不定,皇帝索性一面下旨沿海各州暗地裡各自戒備,一面備了國書,令北王為正使,禮部侍郎蔡臣為副使,一同出使西洋。
這一次出使明面上是為了向女王闡明立場,申述福壽膏之害,實際上朝廷上下都心知肚明,要藉此一窺西帝國虛實,一行眾人都做好了出使數年的準備,也正是為此,雖然向西洋求醫這個藉口十分理直氣壯,鄭鸞草擬名單時思慮再三,還是沒將顧沅的名字開列上去。如今顧沅卻自行要求出使,鄭鸞不由得微微苦笑,瞬間明白了皇帝沒能反駁太后懿旨的原因:“小爺可是不肯答應?”
顧沅坦然一笑:“小爺那裡,我自會繼續勸說,只是出使的名單,還請鄭大人幫忙成全。”
“也不必避那麼遠。”太后臉上露出一絲不忍,“到梧州就停下來,不必跟著他們出海。要不然一去幾年,元嘉這裡怎麼放得下?就是有什麼不妥,好歹是在自家故里,豈不是比那言語不通的地方便宜些?”
“就是為了小爺著想,臣才要走得遠些。”顧沅臉上的微笑淡去,現出些掩不住的惆悵,“不瞞老孃娘,臣這些日子,已經暗地裡備下了一些書信,萬一臣有什麼不測,也可以請人替臣發回來,好歹能支撐個一年半載,到時候,想必小爺也總能看開了。”
她語氣清淡,太后卻聽得心裡一沉,不由自主地感慨:“哪裡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哀家與你說句實話:我看著元嘉從小到大,除了你,從沒見她這麼把一個人放在心上!前幾日她還與我透了口風,內務府諸般大婚物事都備妥了,只等著尋個合適的藉口,便要學太祖皇帝立聖文皇后的老例,求我給她行個方便。如今禮部那幾個軟硬不肯點頭的臣子都被她點名派出去了,只要哀家點頭,你便是第二個聖文皇后——你老實告訴哀家,可是一定要出使麼?”
皇帝暗地裡籌措立後的事,是宮裡人心照不宣的秘密,鄭鸞也早自呂鳳那裡得了許多訊息,然而太后的話依然讓她暗地裡吃了一驚:如此急切的做法,並不太像皇帝之前小心翼翼步步謹慎的作風,難道是因為擔心顧沅時日無多,皇帝才下了決心硬來?這樣的做法必定不為朝臣們所喜,一場風波在所難免,倘若有人居中推波助瀾——鄭鸞為未來可預見的軒然大波思索起對策來,幾乎漏聽了顧沅的答案:“臣自然要出使。”
太后臉色複雜起來,不知道是為顧沅的拒絕鬆了一口氣,還是為顧沅不顧皇帝心意的舉動而惱怒:“元嘉的後位,你不願意?”
“臣從未不願。”顧沅臉頰微紅,平靜的聲音裡終於現出一絲顫抖,“小爺的心意,臣一直都知道,臣也,臣也想一直在她身邊,只是,只是,臣終究不能讓她為了臣,重蹈太祖皇帝的舊轍,臣也絕不做聖文皇后,拋下她孤零零的一個。”顧沅深吸了一口氣,不顧發燙的臉頰,向著太后深深叩首, “臣這一次出使,不是為了尋找葬身之所,而是為了求一線生機,日後好光明正大地與小爺相守——臣的心意,還望老孃娘成全!”
顧沅的語氣堅決篤定,彷彿日後皇帝與她光明正大相守的前景就在眼前觸手可及,太后啞然半晌,終於點了點頭:“也好,哀家就成全你——就算是元嘉不答應,哀家也答應你:你去西洋替哀家看看,做出福壽膏那樣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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