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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的人,都是些什麼模樣,什麼心腸!”
北王等人行程在即,鸞儀司當日便開出了顧沅的通關文書,因為是內廷近臣,出關手續異常繁瑣,鄭七娘親自引著顧沅朝各處衙門走了一趟,饒是她人頭熟絡,口齒便利,也足足費了一下午,直到掌燈,才將蓋好了大印的通關文書並牙牌節符等物一股腦交到顧沅手上。
“咱們鸞儀司什麼都好,就這一點不好,不過聽師傅說,已經比先前好多了,先帝登基的頭二十年裡,想要派個人出京,內閣裡作梗不說,御史的摺子先就上來把人給埋了!”她一面說,一面與顧沅一起拐過甬道,眼見日精門值房門口崔三順親自提著燈籠一溜小跑迎過來,便就手將顧沅手裡的匣子又奪了去,“時候不早,我替你帶去值房驗符記檔,跑了這一天,你且好好歇一歇罷!”
“七姑姑體貼。”崔三順已經到了近前, “今兒老孃娘賜了書,小爺傳了口諭,要顧女史一起賞鑑呢。” 他說得雲淡風輕,卻悄悄向鄭七娘遞了個眼色,鄭七娘一笑,立時抱著匣子拐進了日精門。眼見只剩下自己和顧沅兩人,崔三順才現出一副愁容來,向著顧沅打躬作揖,“老孃娘遣人送書的時候,小爺原本心情甚好,可後頭去給老孃娘問安回來,人就變了模樣,說是要靜一靜,在暖閣裡不吃不喝地坐了半天,雖說傳了膳,可總共也進了三筷子——魏總管傳了御醫來,小爺又不肯見,煩請女史快去看一看吧!”
他見顧沅眉頭皺了起來,也不再多說,引著顧沅進了清和殿,茶水房廊下站了個年輕太醫,正是這些日子給顧沅請脈的陳端,一頭驗藥一頭吩咐幾個宮人內侍,抬眼看見顧沅,扭過臉向崔成秀說了幾句,崔成秀忙不迭地過來,向著顧沅低眉順眼地一躬身,“才請了脈,小陳太醫說是不妨事,有些虛火,還請女史開解著些。”
顧沅點了點頭,遠遠朝著陳端一揖,沿著石階上了月臺。崔三順正想跟過去,崔成秀一皺眉,把他拽進拐角值房,小聲呵斥,“昏了頭了!什麼時候,還往上湊!”
“顧女史既然肯進殿,必定就不礙事了,”崔三順抬眼看了一眼顧沅的背影,“她這時辰還沒進膳,小爺必定要賜點心的,先送進去,更顯得咱們體貼不是?”
“好小子,肯琢磨差使了!”崔成秀在他頭上輕輕拍了一把,“有出息,往常這麼琢磨是不錯,可今天和平常不一樣,寧可顯得笨些,不能聰明錯了地方——去吧,今兒晚上我和老魏親自值班,傳話下去,各處都警醒著些!”
他一面說著話,一面扶著值房窗欞向外望,眼看那個身影嫋嫋婷婷進了殿,崔成秀心底鬆了一口氣,回手擦了擦額上的汗——他是怕了顧沅了。瞧著是個端正文氣的小娘子,為人也好說話,怎麼做出的卻都是捅破天的大事呢?
夠的上清和殿裡頭伺候的,沒一個不是人精,顧沅與皇帝的爭執,底下的人都有所覺察,雖說上頭兩位主子都寬厚,宮裡頭抗旨的事不是沒有,可明目張膽地放著皇帝的攔阻不管,直接向太后請命,簡直就是不把皇帝放在眼裡,外臣這麼做都是犯忌諱的事,何況是後宮裡頭?
“佛祖爺爺保佑,可安穩些吧!”他嘟囔一聲,瞥了一眼桌上的西洋鍾,苦哈哈地皺著臉開始盤算,皇帝進膳太少,入浴前總要再進一次點心才成,離皇帝入浴還有大半個時辰,只盼著顧沅能把皇帝哄住,不然明天太后問起來,他就沒法交代了!
與他想象的雷霆大怒不同,清和殿裡的氣氛極平靜,皇帝讓顧沅起身,賜茶賜座,沒事人一樣兒和顧沅一起賞鑑那本前朝的筆記,除了臉色略蒼白些,連聲調似乎都沒什麼改變。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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