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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頂天立地地站著,只為問她那一句話。身周廝殺聲不斷,蕭諾站在他面前,神色複雜看了他半晌,緊抿了唇,始終不肯回答。
她忽而握住槍柄一端,另一手高高揚起,玄鐵長劍直直落下來,削鐵如泥的劍鋒瞬間切斷那木質槍柄,歐陽奕整個人晃了一晃,胸口處一陣撕裂般的疼痛傳來,他萬般不甘地睜大眼看著蕭諾,面前的世界卻是晃了一晃,伴隨著砰地一聲響,他重重倒地,砸起一片塵土。
作者有話要說: 長;槍;嗯;給跪了
☆、生死一念
蘇淮年一直跑一直跑,弓箭破空的聲響似乎就貼在耳畔,她朝著遠離聲音的方向拔足狂奔,街道上擠滿了鄢國士兵,她貼邊與他們背道而馳,士兵們大多是認得她的,紛紛自覺讓出一條道來,體貼得令她心酸。
腿似灌了鉛,她漸漸失了力氣,麻木得如同一具木偶,被人操控般身不由己往前邁動沉重的步伐。
有士兵靠過來問:“蘇姑娘,你還好嗎?要不要我找人送你回去?”
蘇淮年搖搖頭,腦子裡充斥著一個聲響,那是片刻之前,有人背靠城牆,讓她一路跑回軍營,不要回頭。那聲音越來越大,混合著耳旁風聲,她整個人如同繃緊的弦,‘啪’的一聲,弦驟然斷裂,她一個趔趄摔倒在地,手肘處衣服磨破了,碎砂石貼在破了皮的傷口處,沒有血,只又紅又疼。她在地上趴了一會,極慢極慢地爬起來,謝絕了旁人的攙扶,起身走到路旁慢慢地往軍營的方向走。
打仗會死人。
會死很多很多人。
爹孃和師叔伯都死在戰場上了。
“阿年,你須記住,此生不得參與戰事。”
她眼中是一片孤寂的冷,心裡是一腔苦澀的疼。她忽然憶起多年前那個午後,還是個少年郞的凌煜被她自制的捕獸夾傷到,死活掙脫不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她禁不住想,她為何會來到此處。
身周的人突然開始移動,隱隱約約傳來幾聲興奮的喊聲:“主帥下令開城門迎戰了,殺!”
“殺!殺!”
那喊聲越來越大,擁擠的街道開始動了,仿若流沙一般,極快又利落地,向著城門的方向堅定前行。她麻木地看著面前一張張年輕的臉,不久之前他們還在一處,喝著歐陽奕帶來的桂花釀,對月吃著月餅,將遠方的家人妥帖放在心中,只憑著滿腔熱血,發誓殺敵破虜,早日與家人團聚。
她想起來了,她給凌煜親手做的月餅,他還沒嘗過一口呢。
她驟然停了腳步,身旁已沒有人,她獨自站在空蕩蕩的街道,耳後是整齊劃一的腳步,她腦中閃過一張一張年輕的臉,他們會死吧。
今夜,死在這戰場上,再見不到遠方的親人。
凌煜,也會死吧。
還有蕭諾,凌小紀,歐陽奕。
她為什麼在這裡,她又一次問自己。
皎月依舊靜靜俯瞰大地,風起,暗雲快速湧動,月色明明滅滅,正如同她此刻紛亂的思緒,片刻得不到解脫。
她又向前邁了兩步,她答應過的,不得參與戰事。她只是受了凌煜的哄騙來了此處。風一陣急似一陣,眼角忽而溼潤,她伸手一抹,手上還沾著砂石,擦過眼角嬌嫩的面板,刺刺的疼。
“你可以幫我們很多,只是你不願”
“阿年,你須記住,此生不得參與戰事。”
腦中開始有些脹痛,她撐額,停在一處欄杆旁使勁甩了甩腦袋,身後已經沒有一絲聲響。她大約走了很遠,耳畔再沒有什麼喧囂的討論聲,再沒有用那愚蠢的熱血模糊自己的人生的年輕面孔。
你們都不怕死嗎?她疑惑地望著空中那銀白的圓盤,月圓人團圓,為何拼著與家人分離,也要來此處,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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