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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向自己遞著眼色。她連忙趁此機會混了進去,過不多時,呼喇喇儀仗又起,端王退至一邊,馬隊重新啟程,轉眼間便遠離了府門。
馬車前後左右皆是神武禁衛,再其後便是兩列隨從內侍。馬隊驅馳,車輪滾滾,初晨的御街異常肅穆,一輪朝陽在雲間時隱時現,而遠處,巍峨壯觀的朱雀門已佇立於漠漠寒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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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御街一徑往南,出汴梁城,過護城河,駿馬疾馳,隊伍中肅穆得聽不到半點雜音。
未出發前,雙澄覺得跟著跑一趟鹿邑沒什麼大不了的,無非九郎有什麼吩咐,她盡力去完成便是。可離開汴梁城還不到一天,她就知道自己大大地想錯了。
車隊最前面是騎著高頭大馬的禁衛,中間是九郎的華貴馬車,她作為內侍小黃門跟在後方,遙遙地望不到前路,只能邁著小步不斷疾行。清早出發,除了午間短暫休息,其餘時間都在快步前行,著實讓人雙腿發沉。
休息時,她遠離眾人坐在樹下,遠遠望到馬車窗子開了半扇,馮勉躬身上前,似乎在與九郎說話。過了片刻,他又滿臉堆笑地邁著小碎步來到近前,俯身小聲道:“要是走得累了,下午給你弄匹馬來騎。”
雙澄謹慎地看看四周,見其他人都累得沒空注意這邊,才壓低聲音道:“我不是扮成內侍嗎?別人都走路,我哪能騎馬?”
他撓撓光滑的下巴,“……要不,就說九郎身邊要人伺候,你坐到車頭去?”
她想了想,還是搖頭,“那樣不好,沒得更引人懷疑。再說我是練武之人,這點苦還能吃的。”
馮勉神情尷尬,咳了一聲,又匆匆回去覆命。她獨自捶著雙腿,偶然間一抬頭,前方馬車卻忽地關了窗戶。
又半日奔波,天色漸暗時分,車隊行至雍丘城。這古城因鄰近汴梁,時常有皇族貴胄往來其間,官員早就安排妥當。雍丘驛館不事華美,倒也因山起樓,臨水植竹。因是冬季,唯有青松傲然,想來若是春夏之際,此中定然蔥蘢幽靜,更有一番風味。
進驛館大門後,馮勉悄聲叫住雙澄,說是九郎讓她用過晚飯後去他房中。雙澄尷尬道:“他有什麼事要吩咐嗎?天都黑了,我去不大合適吧?”
“你去了他自會說。”馮勉笑道,“你現在扮作小黃門了,誰會說三道四?”
——別人不會說,可我自己心裡覺得不妥當啊,哪有天黑了還孤男寡女同處一室的?
雙澄心裡嘀咕著,臉上沒有顯露出來,只是點了點頭,便跟著其他內侍往偏院走。
能跟隨九郎出宮的內侍都有一定的品級,在大內早已不再辛勞。這整整一天的疾行,令他們累得人仰馬翻,待到忙完雜事進入偏院,一個個捶著腰唉聲嘆氣,嬌聲喊著早知這樣,還不如留在宮中來得輕鬆。雙澄與這些人一路上也沒說過話,此刻眼光朝四下裡一掃,發現屋中唯有一長溜的火炕,想到今夜要跟莫非眾人躺在一起,心間就是一急。
她站在門口發愣,邊上躺著的一個黃門卻早就注意到了她。“咳,這是哪位?杵在那兒嚇我一跳!”
“聽說是端王府裡的小黃門,叫什麼雙成的,端王怕九殿下路上孤單,便讓這小子跟著去鹿邑。”從門外踱進一個矮胖內侍,臉圓如滿月,目光往邊上一劃,便提高了尖細的嗓門,“我說,別站在門口不動啊!聽說你最能逗人開心,所以端王才讓你隨著九殿下走,可這一天下來怎麼跟個泥胎塑像似的連聲都不出吶?”
雙澄尷尬地抬手,想攏一攏鬢髮,可觸及臉頰時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改變了打扮,只得整了整冠帽,道:“小的也知道自己不過是端王府裡的小黃門,從沒進過大內,因此也不敢跟諸位輕易搭話,生怕自己不懂規矩,衝撞了大家。”
她本就長相柔美,穿上內侍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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