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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國軍駐進碧竹寨,為的是圍堵往陝北轉移的紅軍;十二年後,他們又調兵遣將,進行“清鄉運動”,大肆搜捕共產黨的游擊隊員。共產黨的大部隊撤走以後,留下來的武裝力量“化整為零”,又開始了游擊戰鬥。他們時而銷聲匿跡,似乎已經完全消失,時而又突然出現,在國軍的防區內製造了很多麻煩。最近一個時期游擊隊十分活躍,今天襲擊國軍的糧庫,明天又炸了國軍的軍火,金魚溝、八丈臺兩個鄉的聯保隊被游擊隊繳了械,居然讓國軍損失了六十多支步槍和許多彈藥。防區司令發誓:不把白鳳山和黑馬山的游擊隊斬盡殺絕,他寧願被槍斃殺頭。防區六團的這兩個營在黑馬山已經轉了三天,卻沒有抓住一個游擊隊員。這天上午終於在趙家崖的嶺頭上發現了游擊隊的蹤跡,先是一個排和游擊隊交了火,打了有十幾分鍾,等國軍的主力都圍上來時,游擊隊穿過一片樹林後卻無影無蹤了。陳大虯和馮暄璋碰上他們的時候,正是他們勞而無功、氣急敗壞,屁股眼裡頭都塞滿了怒氣的時候。
大虯帶著暄璋剛翻上一道山樑,猛地就瞧見了對面那一道山樑上有隊伍。他拉著暄璋趕緊掉頭就朝另一條小路上跑。這一跑恰好就被對面山樑上的隊伍看見了,以為發現了游擊隊,立即就鳴槍發了訊號。大虯只看見了對面樑上的人,不知道那隊伍的頭已經到了他所在的這道梁的底下。一聽那邊鳴槍,這邊立即也槍聲大作,邊放槍邊大喊,“抓共產黨!別讓共產黨游擊隊跑了!”後邊的子彈嗖嗖地擦著頭皮往過飛。暄璋哪裡見過這陣仗,心也慌了,腿也軟了,哇地一聲就哭起來了。大虯一看不是事兒,趕緊把暄璋壓倒,用自己的身子護著他,等那追趕的隊伍來。
國軍嚎叫著“抓活的——抓活的——”一下子就撲上來了十幾個人,十幾把明晃晃的剌刀對著大虯和暄璋,喊:“看你們還往哪兒跑?起來!不起來老子崩了你們!”
大虯翻過身,扶起面如土色的馮暄璋,對那些拿槍的兵說:“我們不是游擊隊。是百姓。”
“不是游擊隊,見了隊伍跑啥?”
大虯靈機一動說:“孩子剛才看見了一個野兔,想把它逮住,就跑了幾步。不是怕長官,是逮兔兒哩。真個是逮兔兒哩。”
過來了一個當官兒的,說:“共產黨的臉上都沒刻字。游擊隊沒一個說自己是游擊隊的。抓住了都裝成老百姓了。”他指著陳大虯說:“一看你這老油條樣子,八成就是游擊隊。先捆起來再說!”
第14章 踐承諾大虯舍親子 酬舊情穀雨救恩公(10)
馮暄璋嚇得要哭:大虯說:“璋璋,不要害怕。長官都是講理的。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真不了。咱不是游擊隊就不是游擊隊喀。長官把咱的身份弄清了,就把咱放了。”
那當官的聽了這幾句話覺得還順耳,就把口氣也緩和了:“你說你們是百姓,是哪個村的?”
大虯說:“柳家堡鄉碧竹寨的。”
當官的問:“柳家堡在白鳳山,你跑到黑馬山來幹什麼?”
“娃在縣上唸書哩。如今世事亂,學校上不成課,我接娃回家去。”
“那麼大的官路不走,為啥偏偏走這溝溝坎坎?”
大虯知道實話實說了會更加吃虧,便隨口又編了個謊:“娃他舅家在野雞嶺上。他外婆想娃了,讓娃去住幾天。由這兒往野雞嶺去,路近些。”
那當官兒的把大虯從頭上看到腳上,又把暄璋從腳上看到頭上,忽然陰陽怪氣地問:“這娃是你的娃?”
大虯隨口回答:“就是的,是我的娃。”
那軍官笑得更陰沉了:“這模樣咋看也不像你?你這麼黑不溜秋的種子,咋會弄出這麼白淨的娃子來?”
暄璋說:“他是我幹大。”
大虯也忙說:“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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