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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著十幾個人出來,最前頭的是學校的校長,緊在校長後頭的是兩個老師,再後邊是*個學生。看見學生的時候大虯的腦袋“嗡”地響了一聲——暄璋也在其中,也被反綁著雙手。
大虯大喊了一聲:“璋璋!”
喊聲悲愴而淒厲,當兵的被嚇了一跳。忙掉過剌刀來急問:“什麼人?想幹什麼?”
大虯說:“那裡頭有我娃。他犯了什麼法?”
一個頭頭模樣的兵冷笑道:“犯了什麼法他自己知道!”
馮暄璋喊道:“我們反*!他們不許反。”
一個當兵的拿槍托在暄璋的屁股上捅了一下:“反*!反你媽的屄!到那不透風的牆裡頭去好好反吧!”
大虯喊著:“老總。你們放了他吧。他還是個娃娃呢。”
那軍官說:“娃娃?如今共產黨就是利用娃娃們鬧世事哩!共產黨裡頭的娃娃多著呢!”
大虯說:“你們把他放了吧。娃娃有啥罪我給他頂罪成不成?”
軍官很不耐煩地拿手槍在大虯面前點了點:“趁早趔到一邊去,少惹麻煩。如果查出他們的事情大了,你也脫不了干係。再胡攪蠻纏,就連你一塊拉上走。”
大虯沒法,只好一邊跟著走,一邊喊:“璋璋,你不要害怕,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璋璋倒還像個男子漢,喊道:“我不怕!砍頭不要緊,只要主義真。為了正義,頭掉了不過碗大個……”沒等那個“疤”字出口,押解的兵就朝他的屁股上又給了一槍托。這一槍托打得重,璋璋踉蹌了一下,牙也呲了,嘴也咧了,那個“疤”字也就再沒喊出來。
大虯知道此刻乞求什麼都無濟於事。他得趕緊到縣政府去找馮天時的一個表弟。這表弟是香泉鎮天時二姨的兒子,現如今在縣政府一個科裡當科長。論起來,也是暄璋的表叔。他哀求科長:“他叔呀,你不管咋樣都得給咱‘尋情鑽眼’,無論如何也要把咱璋璋娃搭救出來,要花錢的話,得多少咱就拿多少。”
科長找人把事情問了。暄璋的事情倒不大。最近時局動盪,戰事吃緊,縣上鄉上向農民徵糧徵款,不少農民傾家蕩產,而縣政府的一些官員卻趁機中飽私囊,花天酒地。那校長和其中的一個教師是共產黨員,他們抓住了縣政府幾個官員貪汙糧款的把柄之後,舉起反*的旗幟發動*,準備*示威,結果訊息走露了,政府就先下了手。暄璋只不過是那些激進的學生之一,並不是真正的共產黨,只是個從犯。那兩個共產黨是要重處的,而暄璋的事,只要拿出一百塊銀元,也就把事情擺平了。
大虯立即趕回碧竹寨,籌措救人的銀元。說起來銀號裡還有一千多塊銀元,然而時局不定,銀號裡也都兌不出。蓮仙、大虯一咬牙,賣掉了五畝地。第二天晌午,大虯把一百銀元交給了暄璋的表叔,總算把暄璋從監獄裡保了出來。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14章 踐承諾大虯舍親子 酬舊情穀雨救恩公(9)
離開縣城,他們原本是可以走公路的。公路寬暢平坦,好走。可是公路上過的隊伍也多。百姓見了隊伍,比見了毒蛇猛虎惡狼還要害怕。那年在公路上被強行拉伕的情景,大虯至今仍記憶猶新,所以他們爺兒倆這回就沒走大路,而是出北門順著黑馬山的山根朝碧竹寨行進。這樣走要比走大路多繞十里路,但卻安全得多——起碼,他們自己認為要安全得多。
可惜世上的事往往是“癢癢處有蝨,怕怕處有鬼”。他們怕在大路上遇見隊伍,有意走了靠山的路,沒想到偏偏在山道上又和一支隊伍遭遇了。
這還是一支“國”字牌的隊伍,約有兩個營的兵力,是專門進山剿滅共產黨游擊隊的。十多年過去了,中國發生了許多變化,但是以蔣介石為領袖的國民黨要消滅共產黨的政策,卻始終沒有太大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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