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3/5 頁)
我真的有些慚愧。業餘時間胡編亂造的一些愛情故事,竟然被他看作是不尋常。“謝謝,頭一次這樣被誇獎。”我說,“但單看筆名,你怎麼知道是我?”
“筆名羅百合。”他抬眉看著我,“沒有哪個人像你那樣在十二歲的時候迷戀浦街的羅氏百合。況且你在《一場寂寞的歌劇》裡寫,一個大男孩戴貝雷帽,當時你羨慕那頂灰色的舊帽子。那個大男孩不是我又是誰?”他說完爽朗地笑了。
“都是些無病呻吟的文字。虧你還記得。”我更加不好意思。
“記憶總是珍貴的。人生珍貴的事十之*。”他認真地說。
“人生不如意的事十之*。”我說完立刻覺得自己老氣橫秋。
徐衍之眉頭微皺,“不該像你說的話。”
我一怔,他似乎瞭解我不淺。
“英國人稱生活為‘買生活’。”我笑,“為了付各式各樣的賬單,人人都容易陷入平淡和麻木。一旦麻木,就很難分辨什麼珍貴什麼不如意。”
他笑著朝我舉杯,“同道中人。”
此時的陽光已經很好。春天的晨光透過客廳的玻璃窗照進來,室內一片乾爽明亮,沒有暖氣也夠溫暖。
手機忽然響起來。是父親。
“爸爸,有事?”
“今天回家吃午飯。”爸爸一聲命令。
“我正在看新房。”
“那就看完再回家。建峰來看我和你媽,我想你今天沒事,就過來一起吃個飯。就這麼定了,等你回來。”
爸爸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對徐衍之攤攤手,“不好意思,這個陽臺交由你全權處理,我得離開了。”
他大方一笑,“沒關係,下次再說。如果你不急的話。”
我從錢夾裡取出鑰匙遞給他,“這是房子的備用鑰匙,你可以隨時過來。”
“好的。”
我開啟大門走出去。關門的瞬間,我看見太陽光將他的身影長長地拉到我身邊。深邃如他的眼窩。
二十六歲的春天,我未知此番相遇,將會平地波瀾。
一
很快收到徐衍之發來的郵件。只一張圖片,用電腦畫的。陽臺設計成法國古堡的質感,淺紫色為主,磨砂質感。蔓藤恰到好處地垂在陽光的影子裡,彷彿聞到普羅旺斯的花香,讓人滿目芬芳溫暖,又自由又寂寞。是徐衍之的風格。陽臺地板上隔層玻璃裡面是灰藍色的水晶燈,白天照在屋頂上也如星星兩顆。真是巧工匠心。
他畫得十分仔細,圖片放大好幾倍仍然可以看到欄杆上細碎繁複的圖案。
他會細緻地對待每一位客戶。
我回復他的郵件:門德爾松站在這陽臺上,能寫出春之歌舞曲第九號。
他立刻又有訊息發過來:這樣過獎讓我同樣不著邊際,已經腳不沾地了。
我輕笑。事實上,他的設計比期待中的更賞心悅目。
我正繼續敲鍵盤的時候,接到徐衍之的電話。
“不知能不能即時施工?”
“天才設計。”我大讚,“如同置身多瑙河畔的古堡,十分浪漫。尤其是那兩粒燈光,實在妙。”
“呵,”他說,“恐怕太亮太過繁華,看上去像東京銀座。”
“東京銀座才不會有那樣的蔓藤存活——我什麼時候能看到成品?”我興奮地問。
“不出一個月。”
“好,我立刻聯絡裝修公司。”
“恐怕用色太大膽。”他仍不放心地問一句。
“但很有感覺。我媽媽找對人了。”
“謝謝。總算第一單生意開門大吉。”他在電話那頭笑了,聲線溫潤。
“呵,”我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