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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亡,只能在家停靈兩天。只有老人才可以停靈三天的。這時間上就顯得異常緊張,後事也籌備得異常倉促。但是,全村老少卻齊刷刷地擁上前來。不用村幹部現趕現地召集吆喝,全都籌劃的籌劃,動手的動手,把原本一無所有的事情像模像樣熱熱鬧鬧地搞了起來。
酸杏發話了,說,喜桂的喪事特殊,集體要承擔點兒。缺這兒少那兒的,只要村裡有,就盡情拿去用。記好帳目就行,留待秋後,落在大隊賬上。
村人也是盡心盡力地操辦著分配給自己的具體事務。缺了啥物件,就自己主動想辦法。沒法子想的,只要自己家裡有,也就統統拿來用,等事後再說。他們只想把眼前的事情辦好,辦穩妥了。村人所以這樣熱心和真誠,並非喜桂兩口子平日裡為下了多大的人場,而是喜桂的不幸遭遇觸動了人們心底那根善良的弦兒。如此愕然的飛來橫禍,促使他們爆發出極大地憐憫與同情。他們任勞任怨地驅使奔勞,就是想給可憐的孤兒寡母以最大程度地安慰。
事後,人們都躲在家裡,偷偷猜測喜桂的死因。大部分人認為,是死鬼喜桂的不敬舉動,衝撞了神靈。也就是酸杏娘和喜桂都曾提到過的那隻火狐狸,運用神法,挪動了土炮,才讓喜桂遭了報應。有極少數人卻不這樣認為。他們列舉出喜桂生前造下的冤孽情仇,老道地分析道,他明明記得自己設土炮的位置,又不是第一次放土炮了,咋就會尋不到土炮的準確地點了呢。肯定是有人把土炮挪了地方,讓喜桂尋找的時候給趟上哩。說這樣話的時候,都是悄悄地語氣,生怕叫外人聽了去。若是傳了出去,那才是天大的禍事吶。
最終,關於喜桂的傷亡原因,村人一直沒能達成共識。總有解不開的疑團纏繞在人們腦子裡,或鬼怪虛無的,或具體可指的。在以後長達幾十年的漫長日子裡,這個疑團始終揮之不去。
喜桂葬下後,村幹部們在大隊辦公室裡召開了一次特殊會議。會議的議題是,怎樣搞好安全生產,防止以後再發生這樣意想不到的傷亡事故。因了喜桂的新亡,幹部們發言都很積極,主動地出主意想辦法。
茂林說,把咱村的所有土炮都收繳了。誰要是饞野雞、山兔什麼的,就下套子套,或是用網逮。今後,一律不準再用土炮這種危險的玩意啦。
振富道,不僅是土炮,咱也得把全村的堤壩和危險房屋全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漏茬。要有呢,就及時修補。這些地方要是出了事故,毀的可不是一兩個人,一兩家的事呀。
木琴提道,要是發現喜桂受傷後,立即有明白人及時醫治,不給喝那麼多的水,也不用趕那麼遠的路耽擱時間,喜桂也許不會死的。我看,治標還得治本。咱得抓緊聯絡上級,給咱村裡設個衛生所,派個醫生來。咱村也不算小村了,到現在還沒個看病吃藥打針的地方。哪家有了頭疼腦熱的,輕了就硬抗著,重了才往公社送。萬一送不及時,半路上有個好歹閃失的,還得出人命。再一條,村裡的大小孩子閒得沒事,滿街亂跑,四處打野瘋狂。大人又沒工夫照看,誰知會有啥事呀。而且,總不能讓他們像上輩人似的,還當睜眼瞎吧。斗大的字識不了一籮筐,以後長大了,沒知識沒文化怎麼行。得要求公社給咱村安個學校,指派個老師來教教知識,讓孩子們長長學問。說不定這些人裡頭,會出息個大人物什麼的。這也算是咱當幹部的給村人修福積德了。
就這麼啷啷嗆嗆地開了半天的會,終於商定了幾條意見。
由茂林負責,挨家挨戶地收繳土炮土槍。不願交出的,就嚴懲重罰。具體的懲罰措施,待收繳後,有了名單眉目了再定。振富負責領人檢查村裡所有的塘壩和危房破屋。一旦發現問題,立即拿出意見來,由大隊統一組織修繕。木琴負責跑公社,酸杏也幫襯著,把村學校的事儘快落實下來。酸杏與公社醫院的姚大夫關係密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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