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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周圍圍著十五六人,倒地的卻還有七、八個,可見他何等強悍。阿爾帕德大王屈指示意,立刻有三個人從布朗諾德身旁抽身,朝著那托缽僧走去。
托缽僧渾然不覺大難臨頭,兀自喋喋不休道:“我們皆是罪人,凡動刀劍者,他日必死於刀劍之下……”那三個人平日兇悍慣了,聽這些嘮叨十分不順耳,一個抽出匕首,兩個去抓那僧人的雙肩。
這一抓之下,那二人覺得這托缽僧體內憑空湧起一團勁氣,手掌彈開,把他們硬生生推去三四步開外。那拿匕首的見狀不妙,連忙去割僧人的咽喉,刀鋒未至,他忽覺小腹一陣火熱,雙膝一軟,整個人不由自主咕咚一聲跪到了地上。
眾人一看,無不大驚,各執兵刃兇霸霸地撲上來。托缽僧嘆了口氣,在胸口又劃了一個十字,搖頭道:“以暴止暴,非我所願,天父請恕我。”那些賊兵數十把刀一齊朝他身上招呼,眼見這托缽僧人萬無倖免,那慄木手杖卻似有了靈性,行雲流水一般輕輕轉動,諸多兵器滑過杖面,紛紛落空。
托缽僧且走且揮,他這几杖看似信手揮起,卻不多不少,恰能敲到敵人關竅。只幾個照面,眾人便紛紛倒地,捂著關節疼得呲牙咧嘴,卻無一人傷得性命。托缽僧好整以暇,勝似閒庭信步,手中託著的陶碗不曾有半點傾斜。
阿爾帕德大王見手下如此狼狽,情知今天碰到硬手了,饒是他天性兇悍,也不禁後退數步。托缽僧誦了聲天主之名,不知用了什麼身法,轉瞬已到了阿爾帕德大王跟前。那慄木手杖平平遞出,並無半點出奇之處,可阿爾帕德大王卻覺得自己周身都在杖尖威脅之下,難以閃避。他欲行反擊,手杖卻如同窺破他心思一般,早早搶到要位,把他攻勢徹底封死。
托缽僧沒有半點搶攻之意,只守不進。阿爾帕德大王連變數招,盡展生平絕學,托缽僧卻總能料敵先機,以手杖屢屢封掉來路。阿爾帕德大王處處受制,兩把萬鈞之斧在這小小的木杖壓制下難以出手,狼狽異常。他一腔怒氣無從發洩,如山熊困在籠中,青筋根根暴起,不由得暴喝道:“你到底是甚麼人!”
托缽僧一臉淡然:“在下是托缽僧團的帕·菲·卡瓦納修士,矢志以侍奉大能為任,願主護佑。”阿爾帕德大王道:“莫非教廷也對《雙蛇箴言》起了覬覦之心麼?”卡瓦納修士一怔:“《雙蛇箴言》?”阿爾帕德大王冷笑道:“此書一出,歐洲響震,我便不信教廷那些老東西還能安坐羅馬,你就不要裝傻了。”卡瓦納修士道:“修士從不打誑語,我托缽僧團以苦修為道,傳福音為任,從不涉俗世紛爭。上帝指引在下路經此地,只是為了救人性命罷了。閣下多心。”
阿爾帕德大王道:“管你是真言還是假話,反正今日只有一死!”他兇性勃發,雙腿一頓,整個龐大的身軀騰空而起,朝著修士撲去。這個托缽僧招數精妙,阿爾帕德大王自度難以匹敵,索性以拙破巧,以自身為武器。這等沉重健碩的身子砸下去,任你甚麼招式都沒用,只能硬抗——這位修士瘦小乾枯,此番一定會被壓得筋骨寸斷了。
不料卡瓦納修士身形不變,雙臂運轉如環,枯枝樣的手指疾風般拂過巨軀。這一拂之下,阿爾帕德大王頓覺去勢一變,被他幾下點戳扭轉了方向,整個身子衝勁不改,轟隆一聲平平撞進修士身旁的一處紅磚小屋內。小屋被這一撞,塌成一片廢墟,廣場內一時煙塵飛揚,阿爾帕德大王倒在斷垣殘壁之間,生死不明。
這乃是聖子耶穌所創一招“掃羅回頭”。掃羅本是一法利賽浪蕩子弟,曾當街欺辱基督徒,後來他路經大馬士革時耶穌顯聖,讓他盲眼三日,掃羅方大徹大悟,皈依聖教,改名為保羅,成就一代聖徒。這一招意在扭轉惡行,回頭是道,是借力打力中最是一等一的功夫。
卡瓦納修士面上不見絲毫喘息神色,悠然道:“你們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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