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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短衫,手中提隆柯尼送的短劍。此時微風輕起,衣袂飄飄,竟是個風局俊朗的少俠模樣。阿爾帕德大王略怔了下,喝道:“你又是何人?!”賽戈萊納鼓著腮幫子,卻不回答,哨聲先是寬緩,而後三聲短促。只有杜蘭德能聽懂他的哨意,賽戈萊納小孩心性,不知利害,只看到杜蘭德被人欺負,自然是要報復回去。
杜蘭德未及阻攔,賽戈萊納已經飛身上前。兩人甫一接手,阿爾帕德大王頓覺古怪。這紅髮少年看似貴胄之後,所用招數卻全無章法,手中明明有短劍,卻抬臂踢腿,狡如猿猱,忽而攀高長嘯,忽而在地上滾作一團。這等亂打未必有什麼威力,但出其不意,加之身法怪異迅捷,阿爾帕德大王一時竟也不知如何應對。
賽戈萊納狂攻了一陣,突然猴相盡斂,展劍刺來,儼然一個使十字劍法的好手。杜蘭德初時詫異,俟略多觀察,便即釋然。賽戈萊納所用的都是他剛才接敵的招數,無論招式、風範,都學了個十足十。他一面欣喜,覺得此子看過幾眼就能效仿至斯,實在是天資聰穎;一面卻不免擔憂:賽戈萊納的劍法不過徒具其形,全無內力,怎能瞞得過阿爾帕德大王這等硬手。
局面果如其所料,阿爾帕德大王雖驚不亂,幾招過後便窺破了賽戈萊納的虛實,雙斧一夾,又是雙頭蛇出。杜蘭德在這招下尚要虧輸,遑論臨時抱佛腳的賽戈萊納。他見大斧將至,尖叫一聲,噹啷一聲棄了短劍,撲到阿爾帕德大王身前,手腳並用,緊拽腰帶狠抓皮甲,蹭蹭幾步攀到禿頭頂上,抱緊不肯鬆開。
看到這等無賴打法,阿爾帕德大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他騰出一手,毫不費力地抓住賽戈萊納右腿,用力一拽。賽戈萊納整個人被拉下來,十指在頭頂撓出許多血痕。阿爾帕德大王負痛大怒,拿住少年雙腿,甩在半空,作勢要撕。
杜蘭德暗暗叫苦,他空有救人之心,想動個指頭都千難萬難;布朗諾德被人圍攻,自救尚且不暇;隆柯尼等商人手無縛雞之力,更無膽識,眼見一個少年要被惡人扯成兩半。
賽戈萊納命懸一線,忽然自半空之中宣來一聲法號:“我主慈悲,哈里路亞。”這聲法號聲音不高,在場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語調祥和寬柔,就連阿爾帕德大王聽了心中都是一漾,戾氣少減,雙手竟沒扯下去。
第二章 旅次長鋏空徘徊
一個身著灰色罩袍的瘦肖修士不知何時已站在廣場入口的水井之旁,他左手持根慄木杖,右手平端著一個暗黃陶碗,頭頂只在邊緣留了一圈聖保羅式的短髮,一枚簡陋的木製十字架掛在胸前,原來是個雲遊四方的托缽僧。
托缽僧隸屬羅馬教廷麾下托缽僧團。團中修士與尋常教士不同,崇尚儉樸,口稱“清貧得救”,以苦修入道,常雲遊歐羅巴、託缽乞食,兼而佈道。這等偏僻小村,一般教會不屑一顧,只有托缽僧時常來傳教。
這托缽僧劃了一個十字,道:“聖經有云,天主有好生之德,閣下何不就此棄手,以全己德。”言罷展顏一笑,滿面皺紋盪漾開來,說不出地寬厚舒心,眾人方知他雖然面色枯槁,年紀卻不蒼老,最多不過四十。阿爾帕德大王皺起眉頭,托缽僧與教廷淵源極深,他不願與教廷平白起了齟齬,只得耐著性子道:“這位教爺,快快去行你的路罷。”
托缽僧又道:“摩西十誡第六雲,汝不可殺人。天主之約,猶言在耳,閣下還不改悔麼?”阿爾帕德大王怒道:“少來說教,誰讓你多管閒事!”托缽僧不以為忤,依舊喋喋不休道:“天下之事,無不奉天主意旨,豈有閒事乎?在下承傳教播化之責,不敢有絲毫懈怠。”阿爾帕德大王見這瘦小乾枯的修士糾纏不休,生出狠念來,心想我只消把在場之人殺得乾乾淨淨,便不怕教會來尋我的晦氣。
此時布朗諾德已經垂倒在地,遍體鱗傷,被一圈長刀釘錘之類的物什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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