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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賊早已這手神功驚呆,聽他一說,如蒙大赦,紛紛轉身欲走。修士又道:“帶上你家大王罷,英格蘭人來巴爾幹作山賊,著實辛苦。”群賊顧不得他語中譏諷,連忙把不省人事的阿爾帕德大王從瓦礫中挖出來,加上躺倒在地的其他幾個同伴,半扶半拖,倉皇而去,連落在地上的兵刃都沒撿起來,轉瞬間走了個乾乾淨淨。
大敵既退,廣場上一片肅然。賽戈萊納渾然不知自己剛才命懸一線,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衝著卡瓦納修士哨聲陣陣,對他的手中木杖大感興趣。卡瓦納修士見這孩子行為古怪,大有興趣,把木杖伸過去,賽戈萊納抓住杖頭,拿牙啃了啃,大皺其眉,看來這東西委實難吃。他又回頭去看布郎諾德和杜蘭德,雙目有些憂慮,衝卡瓦納修士口中含糊道:“…生病……草……吃……”他一人在城堡獨居之時,偶爾得病就嚼些藥草,如今見他們二人負傷,以為也得了怪病,需用草藥才能治癒。
卡瓦納修士暗自點頭:“這孩子看似古怪,倒是個有情義的人。可見上帝造人,早種了良善之根在心中,真是令人讚歎。”他轉頭對隆柯尼道:“幾位,可有藥酒給這位救治?”隆柯尼等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招呼隨從取來傷藥和繃帶,七手八腳給布郎諾德敷起來。好在布郎諾德雖受傷很重,可都是些外傷,神志倒還清醒,嘴裡連珠價地不斷用土話罵著那些英格蘭賊子。賽戈萊納見眾人在那邊喧鬧不已,好奇心起,也三跳兩跳過去湊熱鬧。
卡瓦納修士走到杜蘭德子爵身前,子爵周身四液尚未調勻,不能輕動。卡瓦納修士微微一笑,把陶缽揣入袍中,伸手按在他腰間,暗暗計算天時。腰間腎臟屬天秤宮,乃是人體四液調和的要穴所在,此時按天象所示,火星正入天秤宮,正是調息生養之機。杜蘭德覺得一股熱流順著修士手指湧入腰間,旋即分開兩支,一支自大腿人馬宮至腳踝寶瓶宮,一支自腸胃室女宮至臉頰白羊宮,兩道內勁沿黃道十二宮在體內遍流一圈,復又交匯在腎間天秤,內力所及,星命點中原本沸騰如火的四液無不平復。他出身教廷,一身內力乃是聖門正宗,根基厚重,此時正顯出奇效來。
過了約莫一根蠟燭的光景,卡瓦納修士手掌忽撤。杜蘭德長吁一口氣,渾身氣息流傳無礙,說不出地受用。他緩緩睜開眼睛,深知此番治療耗費卡瓦納修士心神不少,倘若沒有修士義施援手,自己就算活得性命,只怕也會落得終身殘疾。他念及至此,大為感激,單腿跪地要謝救命之恩。卡瓦納修士一聲“不必”,伸手攙住,杜蘭德覺得一陣柔和內力將自己托起,竟然跪不下去。
卡瓦納修士道:“爵爺有傷在身,這禮還是免了罷。”杜蘭德子爵又是感激,又是慚愧:“此番若非修士相助,我等一干人都要斷送在這普魯特河畔了。”卡瓦納修士又道:“我適才只能平復你體內劇亂,卻無法使四液平衡歸位。爵爺四十天內不可移動,每日調息,良加療養,才能恢復如初,不留後患。”
杜蘭德急道:“多謝修士好意,但我身負重任,不可耽誤。”卡瓦納修士道:“莫非是那英格蘭人口中的《雙蛇箴言》麼?”杜蘭德面露為難之色,他沉默一陣,緩緩抬頭道:“對救命恩人不敢亂言,希波克拉底的《雙蛇箴言》就在我身上。我的職責是把它送去蘇恰瓦一位大人手中,此關乎法蘭西國運,茲事體大,還望見諒。”
卡瓦納修士渾身一震:“果然是那一本書,它竟現世了?”杜蘭德道:“正是。”隨即閉上嘴,似乎不願多提。卡瓦納修士壓下心中驚異,道:“我曾聽僧團中的長老提及,說古希臘曾有一位絕世名醫希波克拉底,此人學究天人,智慧海深,於醫道與武道都極有創見。他縱橫希臘六十餘年,敗敵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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