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回 耳聞目見牧伯事(第2/2 頁)
刻須打上一套拳法,練上一陣刀兵。待過午時,又須習射半個時辰。喏,府君請看。”
順著州吏所指,便見數十步外,數支箭靶。
那州吏又道:“待到晚間,則要負重繞鄴城跑上幾圈。俺就尋思著,咱牧伯一副書生模樣,怎也沉迷於武事。不過,咱也不好當面問個明白,您說是吧,府君。”
那高靖雖是文官出身,在蜀郡任的卻是武職,也算是允文允武了。故而聽到此處,沒來由,生出半點親切,心中只道:早聞牧伯屢戰屢勝,看來並非偶然。旋又問道:“見今日州寺冷清,可有甚講究?”
“也無甚講究,只是牧伯體恤下情,命州中官吏,每七日中,當差六日,休沐一日。然念與民方便,官府不可輕閉。固七日之中,最後二日輪休。府君趕巧,今明二日正當州寺輪休。不過話說回來,牧伯讓咱休沐,他自個兒怕有月餘沒回過府上了。”
“哦?此事當真?”
“當真,喏,府君請看,牧伯平日裡便在此間休憩。”那州吏說罷,話鋒一轉,又道,“今個一早牧伯便教人換了床褥,府君大可放心休憩,晚食自會有人送來。”
送走州吏,環步房中,見陳設新穎,高靖卻並不陌生。扶手椅,高腳書案,這些他在蜀中早已見過。
輕輕敲打擺滿書卷、書冊的書架,他知非是用甚明貴木材製成。
待至案旁,見其上佐伯紙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唯有最末一字,最後一筆,大到突兀。
高靖微微一笑,輕輕搖頭,眼前不禁浮現一副挑燈夜戰,終不敵睏意的畫面來。
旦見其上內容,他卻再難淡定,忙抓起紙張,俯首而看。
“《推學令》:凡州中子弟年屆七歲者,須至縣學求學。凡入縣學者須修《論語》、《詩》、《經》、《禮》、《樂》,習,數、射、御之術。時五歲。每歲正月及二、七、八月農忙時分休沐。屆滿者統一考校,其績優者推府學。
凡入府學者,除縣學各科外,須選修《尚書》、《春秋》、《大學》、《中庸》、《孟子》、《墨子》、《周易》、《黃帝》其一。時四歲。休沐與縣學同。推其績優者入州學。
凡入州學者,除縣學各科,及府學所選之科外,另增《管子》,《呂覽》,《司馬法》,《荀子》,《慎子》,《泛勝》,《扁鵲》,《白氏》,《靈憲》選修其一。
凡入三學者,學、食、宿費概免,計入州府支出。
曰:凡育人者,當育德為先,謂之有德無才不成事;有才無德辦壞事。其次射、御,謂非強身者不足以牧地方,非健體者不足以保國家……國家之計在於教!”
其中所學諸子,高靖雖未必全部認同。譬如《黃帝》、《扁鵲》、《白氏》,畢竟此時,醫者為賤。然無論如何《推學令》本生,卻教他熱血澎湃。
只是稍待冷靜後,他卻搖了搖頭,嘆道:“此事若成,必可強國興邦,然又談何容易,首當其衝便是一個錢字。”
果不其然,待見其下一紙,正寫滿大小各異錢字。足見羊安亦曾為此事絞盡腦汁。
高靖於是不禁掀開下頁,卻見得其上書“路雖遠,行之可至;事雖難,做則可成”
於是他研磨,提筆,於留白處寫道:當與公,共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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