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回 耳聞目見牧伯事(第1/2 頁)
“只是如何?”見糜箏話有轉折,羊安心知不妙,焦急追問。
只見那糜箏偷瞄高靖一眼,竟一時興起。下一刻,如戲精附體般,抬頭望向羊安,做出一副欲言又止姿態,旋即,卻又低頭不語。瞧那模樣,當真教旁人以為羊府生出何變故來。
面前羊安果真中計,瞬間起身道:“走,速與我回府看看。”
糜箏聞言,心下暗喜,正要轉身。卻見那羊安又拱手朝那高靖道:“今日與君相談甚歡,奈何府中有變。須得先行一步,太守萬勿見怪。”
福禍接踵,高靖本一時間也不知該恭喜還是勸慰。見狀,彷彿如蒙大赦,只忙拱手回道:“不敢,不敢,倒是屬下不知牧伯家中變,叨擾甚久,牧伯還請自便。”
卻見羊安把住高靖臂膀,又道:“適逢州中同僚大婚,諸郡縣皆要來賀觀禮,君若不嫌,且在寺中休憩幾日。也好待安頓家事,再與君秉燭。”
盛情難卻,高靖於是道:“靖,恭敬不如從命。”
待出州寺,羊安又追問糜箏道:“公主到底如何?”
糜箏曉得唬弄不過,只得吞吐道:“醫師,醫師言公主憂戚過甚……”
這教人哭笑不得的話語,當下便讓羊安停下腳步,看著對方半晌,方才怒道:“你這小…郎,怎這般不知輕重?”
“你…阿郎…阿郎欲招攬人心,人家…人家這不是欲幫你嘛。”
羊安方才領悟,敢情小娘子做戲是給那高靖看的。待再看一眼糜箏,手指不住卷著衣袖,露一臉的委屈巴巴模樣。心中雷霆也就消散大半了,道:“方才是我言重,小郎勿怪。然事有輕重,往後此玩笑可開不得。”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
“啥?”
“不不不,我是說那咱現下如何?”
“先回府瞧瞧!走”
憂鬱症可大可小,雖不至立刻取人性命,終究是有隱患。只是產後憂鬱症羊安聽說過,怎麼懷孕時也會憂鬱?
卻見那糜箏一蹦一跳跟在羊安身側問道:“阿郎,方才我扮得像不像?”
“算你聰明。”
“嘻嘻……”
…………
話說羊安走後,自有州吏安頓高靖。待出的議事堂,便見當面戒石上十六猩紅大字。
“爾俸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話猶嘴邊,突念來時,見得背面,只當是尋常山石,牧伯雅興。然此事此刻,廬山初現,方才恍然竟是這般作用。
“府君勿怪,此乃戒石。牧伯初任,便下令州中縣衙、郡府堂前皆置,以做警示。”身旁州吏見高靖躑躅於此,小聲道。
“當真州中縣衙、郡府堂前皆置?”
“這還能有假,府君若是不信,赴渤海時便知。”那州吏說罷,又道,“聽說當年牧伯任毋極令時,便以此自省。”
那高靖初時聞冀州牧不過方剛及冠,權當他歲小官大,只因皇室姻親。故雖行事恭敬,心中卻滿是輕視。
然方才見他禮待有佳,又不以私廢公,加上此刻這番光景。心中已是大為改觀,甚而對其人來了興趣,又問:“吾且問你,牧伯平日裡都做些甚?”
那州吏想了想道:“牧伯每人行色匆匆,俺所知也非盡然。初時,或在州中巡查,或在田間幫農,或在邯鄲鐵官營。上月州中來了位叫佐伯的先生,牧伯每隔幾日便要尋他一趟,似欲在州中置印刷營。俺不曉得那是作甚的,只聽書吏說此事若是成了,將來必造福天下學者。”
佐伯善造紙,高靖自然曉得。而印刷術所造書冊,他亦曾過目。如今羊安請來佐伯,一同發展印刷,確實是一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事。
卻聞那州吏又道:“哦對了,牧伯每日卯時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