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回 高太守萬里赴任(第1/2 頁)
“你是阿郎,你是牧伯,你說甚便是甚,要我走,我便走,稀罕。”
“來鄴縣許久,非是玩弄那飛鳥走獸,便是在鐵匠營裡瞎摻和,要麼便是尋那畢木匠擺弄木頭疙瘩。”
“今日難的空閒,說說話怎滴?擺臉?呸,本娘子還不稀罕呢!”
“羊三郎啊羊三郎,枉你平日這般多心眼,偏偏稀罕那啥毛玠、茅廁的。可人不稀罕你啊,送幾卷書敷衍,你還真當寶了。”
“我抽,我抽死你個羊三郎,抽死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叫你不理我。”
一根不知從哪扒拉來的細枝左右飛舞,儼然成了糜箏的洩憤工具。然不待走出幾步,卻被撞了個滿懷。
“哪個不長……”糜箏剛欲發作,卻見來人一身羊府奴婢裝扮,再一認臉,方才確定,問道:“此時來尋阿郎,可是府上有事?”
常在羊府走動,那被撞奴婢,自也識得糜家二郎,曉得自個兒吃罪不起,只得訕訕行禮,道:“見過糜家二郎,正是老夫人差我傳信,阿郎可在堂中。”
“在呢。”說罷,卻見糜箏眼珠烏溜一轉,遂計上心來,道:“阿郎,阿郎此刻正忙公事,不妨先道於我聽,我去替你傳達。”
那奴婢不疑有他,於是道:“夫人臥疾,老夫人請阿郎速速回府。”
“哪位夫人,你倒是說清楚啊!”糜箏隨口一問,心下卻又咒罵起來:你個羊三郎,看著一本正經,人模狗樣,天曉得騙了多少娘子。
然她罵著罵著,自個兒臉上倒先覺一陣發燙,竟泛起紅暈來。
卻聞那奴婢道:“是公主,是萬年公主!”
公主地位崇高,糜箏於是急問:“好端端的,怎突然臥疾,可曾問醫?”
“正在府上問診。”
“行了,你先回去覆命,我這便替你傳達。”
…………
羊安本嫌糜箏擾他清淨,此刻見其去而復返,心中自是有些不堪忍耐,道:“怎回來了?”
糜箏見狀,亦沒好氣道:“老夫人讓你速回府上。”
“何故?”
“公主臥疾。”
羊安這才放下手中書卷,好言問道:“可請得醫師。”
“正在府上。”
只見羊安右手五指輪番敲擊案几,待沉思片刻,方才回道:“今日高太守至冀州,要往鄴城一敘,你先回去覆命,只說,待見得高太守,我便回府。”
羊安非是工作狂,亦非對萬年漠不關心,只是他深知自個兒非是醫師,回府也僅是一旁幹看,幫不得甚大忙。
反倒是高靖此番不似陸康這般帶家小赴任,而是與周異一般孤身前來。為將來便於招攬其子,此刻打好關係方是重中之重。
糜箏卻不曉得羊安諸多權衡,吐槽一句:“便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便一溜煙去了。
只留羊安在身後高喚:“慢著點兒,莫要摔了。”
直教那糜箏心中一陣歡喜。
…………
“渤海太守,靖,拜見牧伯。”
看著眼前,身材瘦削修長,相貌溫文儒雅的中年人,羊安實在無法將其與蜀郡領兵都尉相聯絡,卻忙虛浮道:“高太守何須大禮?蜀郡不遠萬里,太守月餘便至,想必一路奔波勞苦,快請入座。”
只見那高靖起身,又拱手搖拜西南,道:“朝廷所詔,靖,敢不領命?”
州牧身份敏感,若用好了,自可為朝廷排憂解難;用之不慎,亦未嘗不會養虎為患。那高靖強調朝廷二字,便是表明心跡。
羊安雖有雄心壯志,此刻見其與情報所述無誤,也不惱怒,反而心中愈發敬佩。
及坐,二人又客套幾句。羊安方問:“太守久在益州,不知當地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