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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啊,他體內本就藏著魔,只是自個兒如今才知……
這“飛霞樓”與“浪萍水榭”各有各的風情,能在樓中住下,還連住十餘日,在美人窩裡當根廢柴,有“專屬”的美姑娘隨時伺候,這等奇遇要是說出去教人聽聞,不知要羨煞多少狂蜂浪蝶。
但,如今在溫柔鄉里“作客”的男子玉澄佛,偏偏心境不同。
他要願意,這十餘日或許會是他此生當中最不能忘懷的美妙體驗,只要心態一改,稍稍放下矜持,也不必太在意尊嚴的問題,他會過得相當愉悅,只是……可惜了。依他吃軟不吃硬的死脾性,要他甘心俯首比登天還難,每每心中有什麼柔軟東西要冒出頭,便硬是教他壓抑下來,不允那些厘不清的感覺持續坐大。
清晨時分,憑欄而立,整座“飛霞樓”籠在欲散不散的薄霧中,風是溼潤的,不曉得是否他多心,隱約嗅到了早春氣味,教他忍不住多作好幾個深呼息。
身上多處的外傷大部分已結痂癒合,只除大腿外側被咬掉一小塊的血窟窿,新肉尚未長全,但在那姑娘連日細心照料下,傷口已消腫,若不去牽動大腿肌筋,已甚少感到疼痛。
每日她為他換藥,低垂娥眉,臉容幽靜,一雙小手忙碌而伶俐,他總要憶起第一次與她邂逅,在那湖心畫舫中,她服侍他穿衣、穿鞋時的模樣。
……我姓花,花開花謝花餘紅,你喚我餘紅吧!
舉袖,輕按左胸,仿彿這麼做可以制止那些拚命要鑽出來的、極度頑強卻也相當耐人尋味的韌絲。
……正因物件是你,我也就不覺委屈。
斯文略帶病氣的五官陡凜,他合睫,丹田之氣衝出,右臂肌理微突,在他悶哼一聲的同時,一團幽火從他右掌竄燃開來,由白至青,再由青轉紅。
微微抿唇,他將發火的右掌移至大腿外側那處傷口,幽火隨即侵入衣料。
熱而不燙的感覺持續著,他能感受到癒合時,肌肉拉扯和迅速生長時所興起的搔癢和刺麻,才眨眼間的功夫,那傷已然消失,無須親眼目睹,玉澄佛心中再確定不過。
“很好,看來閣下不僅眼力早復原,連傳說中的異能也已恢復……”
那人話音未竟,玉澄佛已車轉回身。
薄霧中,那件墨色披風似有生命,隨風凜掠、鼓揚。披風的主人生得異常高大,瞧得出有幾分胡族血統,他神不知、鬼不覺地躍上“飛霞樓”,一膝高、一膝低地蹲踞在邊角的欄杆上,儘管生得一雙尺寸異於常人的大足,他姿態卻閒適輕鬆,穩穩盤踞。
玉澄佛雙眉略沈,目中精光銳現。
見那異能驀地大增,兩團幽火盡起,胡漢咧嘴一笑,炯目與玉澄佛相對。
“別火。‘佛公子’在‘蘇北十三路’的老巢穴一戰驚天,我沒病沒痛,不希罕所謂的‘青春恆駐、永世不老’,閣下可以把火收起,我不想落得跟當日那些傢伙一般下場。”
“未請教?”玉澄佛略頷首,戒備之心稍退,雙袖一翻,將幽火暫收。
胡漢子道:“名字就用不著提了,不足掛齒。我來只為一事,想與‘佛公子’作個交易。”
玉澄佛眉間淡蹙了蹙,不明究理,靜待對方下文。
胡漢子笑笑又道:“你在花家小妹身上種毒,我護你回江南玉家,如何?”
玉澄佛一怔,尚不及啟唇,對方忽地拋來一物,他下意識揚袖兜住,是一隻黑墨墨的小瓶。
“這是用‘紫相思樹’所開的花作為引子,又合上幾種極難入手的材料所提煉出的——”
“‘紫相思花’是迷情的聖品。”玉澄佛忽道,五指緊握小瓶。
胡漢子挑挑粗眉,乾脆躍下欄杆,雙臂盤胸立在他面前。“你竟曉得?”
俊頰似有若無地飛掠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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