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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
俊逸笑笑,搖頭道:“按照錢莊規矩,保人不僅要有聲望,且得與錢莊有關聯,或為大股東,或為大客戶,與錢莊盛衰相依,榮辱與共。這且不說,如果被保人出現重大失誤或捲款私逃,保人必須代為償還所有虧欠。”
“這……”挺舉面露難色,“魯叔,我與表弟剛到上海,舉目無親,如何去尋保人?”
“這樣吧,”俊逸略加思忖,“曉迪既是賢侄表弟,就由魯叔作保。”
順安絕處逢生,撲通跪下,連連磕頭,泣不成聲:“曉迪叩……叩謝……魯叔成全!”
“起來吧,”俊逸朝他擺擺手,轉向挺舉,“曉迪欲至錢莊學藝,賢侄欲去何處?”
“晚輩未曾想過,”挺舉應道,“晚輩既為還貸而來,晚輩之身,當由魯叔支配,晚輩做何事體,亦當悉聽魯叔安排。”
“賢侄既如此說,”俊逸微微點頭,“魯叔也就不客氣了。賢侄是大才,魯叔不可小用。除錢莊之外,魯叔這裡另有兩家綢緞莊、一家布行、兩家當鋪、一家谷行、一家顏料行、一家雜貨鋪、一家食品店和一家五金店。”略頓一下,加強語氣,“這些行鋪盡皆贏利,只有谷行虧損,眼前也最缺人。”
俊逸言外之意,挺舉自然聽得明白,當即應道:“如蒙魯叔抬愛,晚輩願去谷行。”
“其他行鋪也都需要人手,賢侄大可不必勉強。”俊逸乾脆把話頭堵死。
“就谷行吧。”挺舉語氣堅定。
“賢侄可想清爽了?”
“晚輩想清爽了。”
“挺舉,”齊伯長吸一氣,老眉皺起,緊盯挺舉,“你再想想,你是讀書人,不懂五穀呀。”
“謝齊伯關切,”挺舉朝他拱拱手,“晚輩此來本就是做徒工的,不懂正可習練。”
聽挺舉講出這般硬氣話,俊逸不由一震,衝他微微點頭:“好吧,既然賢侄堅持,魯叔就隨你的意。”看下手錶,轉向齊伯,“齊伯,辰光不早了,你陪挺舉去谷行,我帶曉迪到錢莊去。”
一是離錢莊只隔幾條街道,二是想給順安留個深印象,俊逸就沒叫車馬,徒步而去。走過兩個街道,俊逸心裡有事,步子越邁越快。
“魯叔……”順安小跑幾步,跟上去,仰臉望向俊逸,欲言又止。
“啥事體?”俊逸緩下步子,心不在焉。
“小侄真不曉得哪能個謝你哩。”
“為何謝我?”
“我……”順安遲疑一下,“小侄初來乍到,跟魯叔非親非故,魯叔一見面就……收留我,重用我,這又親自為我作保,魯叔這份大恩大德,我……”聲音略略哽咽,“這輩子做牛做馬,怕也報答不完了。”
“曉迪呀,”俊逸拍拍他的肩,“你想多了。你是人才,你來是幫魯叔做事體的,要講謝,是魯叔該要謝你才是。”
“魯叔,”順安哽咽出聲了,“你講出這話,曉迪更是不敢當哩。魯叔,曉迪沒有別的本事,只有心誠。小侄既投魯叔,這一百多斤打總兒就是魯叔的。魯叔指向哪兒,小侄打向哪兒。有成績是魯叔的,如果有啥過失,小侄一力擔當,絕不會給魯叔添麻煩。”
俊逸盯住他,見他這般表白,倒也感動,微微點頭:“難得你有這份心哪!曉迪,你放心,魯叔心裡有桿秤,只要你肯好好幹,魯叔是不會虧待你的。”
說著話,二人已到錢莊。
生意甚是鬧猛,在櫃檯視窗前排隊的客戶足有五六十人。
順安為錢莊大門的莊嚴氣勢所震撼,站在街上驚歎不已。
“曉迪,進來吧!”魯俊逸向他招手。
茂升錢莊共分三進院子,靠街的是第一進,為大廳、櫃檯、客戶接待等營業場所,中間一進是守護甚嚴的銀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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