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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朋友,被發現凍死在她的床上,這太可怕了,而這樣的天氣在這裡還有七個月,我想回家。”有一張卡米爾在精神病院的照片,一個失神的老嫗,支離破碎的臉,這樣一個硬骨崢嶸的女鬥士,在被關押了三十年後,也只能像條狗一樣的乞憐,“求求你們,讓我回去吧,做女僕,清潔女工,怎麼都行。給我一間堆煤的小屋子就行了”。
她豐盛的愛都盛放在那些雕塑裡,她的屋子裡,都是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雕像,難怪羅丹看了以後驚呼:我的雕塑在讚頌生命,而你的卻是在歌頌痛苦。羅丹對她的愛裡,很大成分是相惜吧,她在精神上完全可以與他抗衡、互動、互解。羅丹臨終前,來到卡米爾的青銅像前,一遍遍地撫摸著,哭了。不僅是作為一個女人,而且是個傑出的同行,她震撼了他。從這點來說,她未必沒有成功之處。
最打動我的信,卻是她在精神病院寫給弟弟的那些,在黴溼低矮的破屋裡,她用指甲刻下了弟弟每一任外交官職的地點和起止日期。母親把她扭送到精神病院,妹妹竊取她的財產,情人背棄她,美術館拒絕她,鑄工勒索她,收稅官欺凌她,精神病院的病人們,徹底的狂叫和吃語,他們讓她害怕極了。只有弟弟,始終不渝地愛著她,就是這愛也無法與卡米爾的愛抗衡——參加卡米爾最後一次展覽時,弟弟不願與姐姐見面而偷偷離去,他覺得這個穿著破衣爛衫的癲狂姐姐,實在讓人丟臉,她的關愛太過激烈而讓人不適。和羅丹一樣,他無法回應那澎湃而盛大的愛。
卡米爾生於1864年12月8日,射手二,火象,那個叛教的光頭歌手Sinead O'Connor,也是這天生日。她們都是一些具有毀滅氣質的、沉溺於單向行為的女人,想想看,一支箭一旦射出,怎麼會有迴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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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姓波伏娃的女人(1)
《波伏娃姐妹》,蒙泰依的書。買她是因為我的女二號情結。我一直對名女人……身邊的那個女人比較感興趣。然而,在書裡其實有三個女人:波伏娃姐妹,還加上她們的娘。
波伏娃夫人,是一個典型的中產階級主婦。彼時的風尚,就是有身份的太太,絕對不能有賴以餬口的一技之長。她其實是個力比多比較過剩的女人,又沒有正當出口發洩,再趕上中年危機,老公外遇,所以,只能把所有的怨憤都傾瀉給孩子——過度的管束欲。關於這個女人,她的一個親戚是這樣描述她的,“她到我們這裡來度假,一開始我們很開心,她很活躍又風趣……慢慢她開始管這管那,她走的時候,我們都鬆了口氣”。
大女兒,也就是大名鼎鼎的西蒙·波伏娃同學。自小性格獨立彪悍。父母對她說話,都是協商的語氣,“親愛的,不要碰那個東西好麼?”“這個女兒,你沒辦法按一般的方式對待她。”媽媽說。但小的那個就不一樣了。她性子溫軟得多,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父母對她,都是命令句式。她的外號叫“玩具娃娃”。
玩具娃娃喜歡依賴別人。她的第一個喬木,是姐姐。姐姐手把手教她識字,帶她上學。姐姐是媽媽身邊那個小媽媽,她全身心地想依附在姐姐身上。可是姐姐有了自己的交際圈子,是一個叫扎扎的女孩——西蒙·波伏娃自小就有雙性戀傾向。妹妹從此被撇單了,一種被遺棄的羞憤。
“你不愛我了?”
“我當然愛你。”
“你不會拋棄我?”
“不會的。”
姐姐熄燈睡了,妹妹哭了一整夜。
成長的歧路,到底從何時開始的呢?我想在這本書裡找到那個微妙的路標。未果。姐姐繼續求學,成績優異,被巴黎高師錄取的時候,她是第二名。第一名,是薩特。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她在智力上俯首與他的人。她不屈不饒地在兒時的奮鬥目標上前行。“按照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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