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黃太太剪髮軍又有了新變化(第2/5 頁)
微笑示意,難有言語交接,那些豔情話本里所的親戚間勾搭的故事,對黃太太這個階層來是極其遙遠的,“那是書生意淫的百姓間事!”
的確,百姓和官宦之間,所隔的何止天塹,所以官宦人家愛買幼童幼女,收在手裡慢慢地教養規矩,也很忌諱自家的丫頭婆子回家探望過夜,在他們想來,民間的一切是骯髒的,並不止是物理上的髒,也有男女防不謹帶來的不快。在自家教得規規矩矩的丫頭,回到陋巷之中,是非得要家丁跟去保護的,不準就遇到什麼青皮流氓,臊皮了去,這在民間很常見,但豪門而言,卻會壞了他們的規矩。
黃太太為自己概也要出去做事的關係,對這件事是想得很仔細的。在買活軍以外的地方,成年男女從不存在交往,只分為幾種情況:守禮本分的男兒,會對所有八歲以上、五十歲以的女眷視若無睹,便是女方主動和他話,他也和聽到一樣,主動拔腳走開。
除此以外,那就是不守禮的男人了,這些不守禮的男人倒是可以搭話的,或許膽子小一些,也不搭話,他們的共性便是會用一種異樣而粘膩噁心的神,來掃視經過他們身邊的女性,這種神中透露一種飢渴和侵犯的態度,甚至光是承受這種神彷彿是對女娘品性的一種評判——如果你是個正經的女娘,怎麼會被人這樣看呢,定是為你不正經了,所以我們才會這樣的看你。
正為如此,年輕寡婦的生計是尤其艱難的,若是四五十歲守了寡,那也罷了,若是個年輕的寡婦,家裡又有別的男丁,那麼她必定有些事是需要男人來做的,就譬如打水,打滿一缸水至少要來回挑三次,這也不是家家有井,那麼從公井到家,有些時候要走一里路。來回走這麼三趟,也就是壯小夥子才不當回事,對女人來,許多人是無法完成的。
挑水、洗缸、劈柴,一般是男人才能做的力氣活,村子裡也有賣這些的,家裡有男人,便只能請人幫手,除非請的是孃家親眷,否則註定便是口舌是非,人們不但會用異樣的神來看待寡婦,也會用異樣的神來看待幫助她的男丁,為他們在求助的過程中不得不發生接觸,而這彷彿就是兩人已有了不當關係的證據。
周小娘子急再嫁,便是存在這樣的考慮,而黃太太也不能她有理。只是此刻,她像的確見識到了買活軍的不同,在買活軍這裡,男女的對話是很自然的,不但自然在女娘自己的態度,也自然在男丁的神裡,這些男人並不會用那種流的神去打望女娘。他們和買活軍那女娘話的態度並有任何特別。
這或許是為買活軍那女娘生得普通的緣故,她的膚色是頗黑的,並不白嫩,為穿棉襖的關係,身形腫脹胖,並不婀娜,舉手投足也很豪氣,並有女娘常見的風流婉約,黃太太很留神地看周小娘子,為周小娘子算是他們這艘福船的‘船花’,她乘坐的運船在黃人他們前面,不過周小娘子上岸時,雖然也惹來額外的打量,但這些買活軍也有流露出那種令人厭惡的神來,黃太太約能讀出他們的心理活動:“哦,滿漂亮的。”
然後也便是如此了,並有別的,有那種難以言的流的飢餓,他們又專注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和吳老八交談,登記,指路,分出一些人來帶路,將上岸的人群分成幾隊……
黃、王兩家人由身份特別,被格外的禮遇,此可以互相等待,船上其餘的乘客,早在上船時就反覆接受了相關的訓練,此時自然地按性別分為兩隊,往岸上去了,就連水手也在陸續船,黃太太遙望遠處的關口,倒是明白了為何查家的水手也多是青頭,想必他們是陸續到城裡來逛,而不得不被剃了光頭。
雲縣的關口防備如此嚴密,是出乎黃太太意料之外的,她是坐過船的人,津衛港、武林港、海寧港比不上這雲縣港防護這般嚴密。不但要看身份,而且要看溫,男女分隊,各有吏目行測量,關口兩側以圖畫、拼音、文字標註了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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