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黃太太剪髮軍又有了新變化(第1/5 頁)
這個買活軍的女娘無疑是吸引了許多新來人客的神,從福船那裡頭尾相銜,一起駛來的幾艘船上,乘客們微張嘴痴痴地看她。也不是看她的那一點,是她鮮亮的衣呢,是她奇特的髮型,又或者是她的儀態——又或者更一步的,是她和身邊的男人話的模樣?
買活軍這裡的人和外頭不同,這一點在來路時已被許多人提起了,但此刻是第一次在真人身上被驗證。這個女娘的所有地方几乎和外頭不相同。她的衣是極顯的——鼓鼓囊囊的棉襖外頭穿的是一件橙紅色的罩衫,在灰暗的天色之,就像是把周圍的光全吸引到身上那樣明顯,這是外間絕有的料子,款式也是前所未見,雖然是女娘,但卻有穿裙子,而是穿了一套的衫褲。
她的姿態也是未見過的,這件罩衫上有兩個兜子,此時這女娘便把雙手揣在了兜裡,隨便地站,哪怕是鄉的農婦也不會這樣站——一條腿支,一條腿撇出去,隨意地伸展,甚而時不時為久站的緣故,往壓一壓腿,鬆散一。這種站姿只有青皮流氓偶爾會這麼做,只要是有一點教養的人家,多數是垂手立,而更常見的站姿:農戶家不分男女,多數是佝僂,駝背,望腳的地面,這才是本分人家的站姿。
像是黃太太家裡的門丁家將,在公務場合則多是挺立,雙手、雙自然垂,絕不會貿然迎視對方,這樣的站姿在此時在是相當少見,更不要這樣站的人是個女娘了。而她竟也就這樣隨隨便便地站,偶爾伸出手撥拉一自己的髮辮——
她的髮式也是很特別的。傳聞中買活軍的婦女也剪短髮,在黃太太的想象中,所謂的短髮,便是貼近頭皮的青頭,或者和此時的孩童一樣,剃光頭,只留頭頂心的一條小辮子——北方的建奴不分老少留這種頭,在是很可笑的。而且為建奴不斷騷擾邊境的緣故,成年人留童頭相當令人反感,但買活軍這裡的男丁多是青頭,而女娘的短髮看來也和想的不同,這個女娘的頭髮放來約到肩頭,或許是為要來海邊的緣故,她把頭髮高高地紮了起來,在腦後和兔尾巴似的,隨轉頭甩動。瞧有一種怪異的活潑——在老成人裡當然是輕浮的,但黃太太瞧卻覺得很精神,這短髮練武倒是方便。
浮橋上約站了六七個兵丁,她是唯一的女娘,其餘的買活軍也不老,或許是天冷的關係,他們有些來回走動,有些舞動手腳,彼此間隨意地談笑,隨船逐漸靠近碼頭,他們臉上的表情也看得清楚了。是一種奇特又豐富的面孔——他們臉上的表情是很豐富的,絕不像是一般的兵丁和百姓那樣木訥,但卻又並有那些豪奴們常見的諂媚或輕狂,黃太太很難描述,為她有見過這種面孔。這是一張和她來的所有地方截然不同的臉,完全不在禮教框定的範圍裡,顯得無法無天,卻又並不狂妄,顯得很、很……
“他們瞧是真自由。”
黃人似是明瞭她心中所想,忽而探頭過來,在她耳邊。黃太太心中一動:不錯,不錯,便是這個詞,自由,他們瞧自由自在、自得其樂,而這是她在京城所有人,哪怕是權貴身上難得見到的一種情緒。
自由……自由,確,買活軍這裡是很自由的,連女娘在自由地和兵丁們談天,這些兵丁們也穿一樣材質的罩衣,只是顏色不同,發灰髮綠,花色相當低沉,想來也會更耐髒一些。他們不在些什麼,時而鬨笑起來,那女娘也時不時扭頭搭腔,兵丁們對她也並有任何特別的表示,就像……就像在買活軍這裡,年輕,有親緣關係的男女彼此閒談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一樣。
在來到買活軍這裡,考量,想象出去做工以前,黃太太也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是可能的。她雖然來自武將家庭,但八歲以後也不太會見到外頭的男丁,而哪怕是自己的親兄弟,在他長到十歲以後,彼此交談也要站得遠一些,更不會有絲毫的肢接觸。若是堂表兄弟,那更不必了,八歲以後一般是見不到的,就是見到了也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