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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哥對她十分看重,定嬪娘娘也早已疼她如自家兒媳一般。那年十二哥跟隨正白旗去古北口練兵,只等年下回京皇父就可賜婚,一切看來都是那麼順理成章。
然而皇家沒有應當應分的事情,就像二哥,四十年的太子,四十年與權力頂峰的一步之距,一夜之間就能變成萬里之遙。相形之下,一個秀女的終身照樣是瞬息萬變的。
在十二哥回京的前兩個月,額娘服滿,我向皇父求了一旨聖恩,兆佳氏雅柔,從此變成了我的妻。
四哥怪我執拗,為個女人就得罪了老十二。我卻沒有多加解釋,因為我並不想讓四哥太多知道我的打算。那一年我代皇父獨自祭泰山這件事,在朝野上下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議論。太子在德州裝病,皇父嘴上幫他遮掩,眼中的那份失望和惱怒是瞞不了任何人的,但是他決不會願意承認自己含辛茹苦培養了一個最不像儲君的太子,他只能試著把榮寵和關注慢慢轉給別的兒子。也就從那個時候起,我的得寵讓很多人都開始懷疑,也許太子最終是當不了皇帝的。
娶雅柔,不是因為我已經對她如何如何,事實上直到大婚之前,我也根本記不得她長什麼樣子了。只因為兵部尚書馬爾漢是她的阿瑪。從三十八年以來,馬爾漢這個經歷豐富的兩朝老臣便節節升遷,他敦厚又不失精明,在議政大臣中實力不可小覷。沒有外戚可以依靠的我,此時需要一個支援,也藉此要證明我在皇父心中的地位,說穿了,是掂量出我有幾分把握。沒人知道我對那個位置的嚮往,就連四哥,在我沒有完全鬧明白他是敵是友之前,我也是不會露出痕跡的。
雅柔不是馬爾漢的嫡出,卻也是他心坎子上的女兒。我只是簡單地以為,我給她嫡福晉的身份和尊貴,就可以補償我自私的決定。可是我錯了,她那麼快地就給了我懲罰,懲罰一個皇子野心導致的大錯特錯!
在她昏睡的三天裡,我悄悄處置了那天在場的人,只留下那個永遠失去自由的丫頭在她身邊。這樣很殘忍,也沒有瞞得過精明的皇父,雖然我極力辯稱是我除三煞是打碎了花瓶才割傷了她,但是這蹩腳的謊言換來只是皇父諱莫如深的冷笑。我狼狽地壓下了這件事,只落得顏面無存,這就是我付出的第一個代價。
怔怔地看著昏迷中的雅柔,我真的很想問問她,到底是什麼讓她如此不計後果,就為了十二哥嗎?她不知道她的性命與情感和這皇家尊嚴相比,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嗎?
醒來後的她,著實給了我一個不小的驚喜:她忘掉了之前的種種,連滿文都不會了。看著她那嚇壞了的樣子,我頓感輕鬆,快意得幾乎要笑出聲來。可是這輕鬆沒有維持多一會,我就再次看到她和丫頭爭搶著碎碗片,說不出的憤恨,羞辱和恐懼湧上心頭:“你不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麼?這個倒是記得清楚得很啊!才見你嚇得那個樣子,我還信了幾分,這才多大一會工夫,我警告你,爺這回人丟得夠大了的,別以為你是嫡福晉我就辦不了你,老老實實行完了家禮,過三個月想死我自然成全了你!”
對於我的暴怒,她竟然無動於衷,兩句冷言冷語就頂了回來,一臉的漠然好像在譏諷我沒事找事一樣。最惱人的是,她也是這樣漠然地把繡著十二哥名字的荷包給了我。那一刻我真恨不得掐死她!可她認真的表情又實在讓我哭笑不得。究竟怎麼會變成這樣尷尬的境地?她安靜如常,卻又判若兩人,我有心責難,又時常理屈詞窮。
忘了過去,雅柔變得一無是處,一切才女應該具備的全都消失殆盡了。不過她卻顯得成熟沉穩了很多,並且對此安之若素。她明明有能力讓府裡變得井井有條,卻把管家的權利力仍然讓給海藍;她有本事讓皇宮內外上上下下的人都對她推心置腹,卻從不會有軟語溫言來給我;她可以興趣盎然地看幾個時辰的賬本,卻不願意送一個眼神給我。換句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