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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稱呼?”
那丫頭趕緊福道:“奴婢妍月,給福晉請安。”
“妍月姑娘可是新進永和宮來的?”
“奴婢是去年進的宮,娘娘在塞外時跟著伺候了才調過來的。”她說話四平八穩,人長得也秀麗溫順,雖然帶那麼一點怯怯的神韻,可是通身卻給人不卑不亢的感覺。我衝她點頭笑笑,仍舊低下頭看書。不大一會德妃出來,我把巧兒的事情回了,又說了會閒話就出了來。
剛走到通東一長街的大門,瑾兒蹦蹦跳跳地把手裡的手帕飛了出去,剛好掉在門房後面。我笑著過去撿,瑾兒在我後面說:“阿瑪。”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是十三站在東一長街的宮牆下,他背對著大門這邊,一隻手敲著街燈,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給瑾兒整整衣服,打算抱她走過去。就在這時,從對面的門房閃出一個人,手裡拿著一疊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徑直向十三跑去。
011 盛筵
——我給你一場盛筵,償還你一個情願
我突然不想過去了,悄悄走回來,抱著瑾兒仍舊躲在門房後。忍不住從縫隙看過去,十三已經轉回頭,含笑跟那人連說帶比劃地聊著,雖然那人背對著我,但是我還是很清楚,因為我對她的印象還新鮮得不能褪去,她就是妍月。
十三的笑臉透過門縫盪漾在我眼裡,是一種我從沒見過的神采飛揚。只見妍月把手裡的東西交給他,模糊看去是個布包,十三拿在手裡摩挲了一下,又笑著說了句什麼,妍月紅了臉,轉身欲走,卻被十三一把捉住她的手……
我禁不住輕輕笑了起來。笑著看妍月微嗔著掙開手;笑著看她轉身跑進大門時又回頭再望十三一眼;笑著看十三目送她離開時溫柔的表情;笑著看他那份在看到我後陡然變色的錯愕……
晚間梳頭時,看到匣子裡那個核桃小舟。從盒子裡拿出來,我翻來覆去地欣賞著,抖動的燭光下小人的臉顯得有些猙獰,翻過來輕輕撫過底上刻著的四個極小的字“風雨同舟”,有一種諷刺的感覺:真不愧是義薄雲天的十三爺,連下堂婦也給紀念品。
窩進床裡,心裡有些焦躁,怎麼也睡不著,我抻過床頭的帕子想要把臉蓋起來,展開一看,是我頭個月繡過的一塊,上面四句李義山的詩:
雌去雄飛萬里天,雲羅滿眼淚潸然。不須長結風波願,鎖向金籠始兩全。
當時熹慧還笑我沒事幹嘛描這不著調的詩,不想現在倒讓我心裡一動。我把喜兒叫進來問:“爺今晚歇在哪裡了?”
“爺?剛剛還在書房呢,我進來前恰好碰上爺出來往庶福晉那去了。”
我聽了翻身爬起來,披散著頭髮趿拉著鞋就往外走,我把那塊帕子給喜兒:“你去幫我把這個給爺遞過去,他要問,就說我在書房。”
等我把書房的燈點個遍以後,他果然來了,手裡還拎著那一方帕子。
“我的主意,爺以為如何?”我迎向他,“爺不讚我一句‘善解人意’麼?”
他背過臉,躲避著我的注視,我急步站到他面前,強迫他對上我的眼,隨即咧開嘴,露出一個最諂媚的笑容:“爺若真的上心,我少不得厚著臉去幫你討了來,想來如果我去開口,事情也許能好辦得多呢。只不過……”
我貼過去,手撫上他胸前,盈盈地看著他:“只不過,爺今後就是不愛惜自個兒的身子,也求您還得顧全這府裡上上下下的體面才是。”
他的表情漸漸僵硬,終於認真地看著我,右手抬起來撫著我的臉,輕輕拍了兩下:“體面?我這府裡早就沒有體面了。”說著左手勾住我的腰使勁一帶,我披在身後的頭髮被他壓住,後腦一陣刺痛讓我不得不仰起臉。他慢慢湊過來,湊過來。我斂了笑容。
他在距我一厘米的地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