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4/5 頁)
開了七顆,還是八顆釦子?那裙子到底是草綠還是果綠?他起身,倒了一杯水。
住在同一個屋的同事睡得很輕,問“你三更半夜的不睡覺,走來走去幹什麼?”
關鶴抱歉的說:“對不起,天真的好熱,睡不著”
“那你把電風扇檔調大一檔”
“哦,不熱,不用調”
“一會兒熱,一會兒不熱,你到底熱不熱啊?怎麼今天說話顛三倒四?”
星星沒入天際,朝陽在薄霧中升起。
關鶴跟隊長告了假,神差鬼使的走到江邊,那一天孟秋雨起晚了,王媛已經走了。她火急火燎的梳洗完,早飯也來不及吃,手上拎了一盒稀飯和兩根油條就出了門。眼睛也顧不得看其它的地方,一心一意的往前走。走得太急,腦門上出了汗,臉頰紅撲撲的。關鶴遠遠見她走過來,把手放進口袋裡,又抽出來,一會兒又整理了一下衣領。待她走近了,他招呼:“孟秋雨?”
孟秋雨本來走得急,腳下生風,沒注意到他。下意識的朝他望去,停下腳步,衝他笑笑說:“一大早你在這幹什麼?”
關鶴說“今天,今天上午,沒什麼事情,出來吃碗米粉”他這人有個缺點,一說假話,舌頭就打結。
“你有表嗎?幾點了?”
關鶴擼起袖子,仔細看了看,說“八點四十分了,你趕著去哪裡?”
孟秋雨一聽,大叫不好,她急匆匆的往前衝,“八點四十了?不能多說了,不能多說了,我遲到了”
關鶴追上去,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默默的跟著她走,孟秋雨不解的問“你要去哪兒?跟我同路嗎?吃米粉不是這條街,你得往回走,五六百米的樣子就到了,對了,最好吃的一家店叫六兒米飯店。”
對方並不答話。
孟秋雨覺得有些不對,腳步慢了下來,最後停了下來,盯著關鶴的眼睛“你有事兒找我嗎?”
關鶴點了點頭。遲疑一陣,猶豫不決的樣子。最後憋出一句“你什麼時候下班?我有事找你”
孟秋雨思索了一陣,“真的有事兒嗎?”
“想請你幫個忙”
“幫忙?是大事?”
“嗯,恐怕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那行,那個,怎麼碰面?”
“我在這裡等你”
“行,那,下午再見”
關鶴整個下午心神不寧。他這樣並非沒有原因。在此地的調研即將結束,意味著很快就要離開。而自己作為訪問學者,在中科院也只有短短的一個星期了。結束之後,他必須回到日本,繼續自己的博士課程。整個下午,腦子裡都是穿綠裙子的姑娘揚起的臉。他坐在椅子裡翻看自己最喜歡的讀物—昆蟲記,孔雀蛾,迷宮蛛和樵葉蜂,通通都是她的臉。
但他沒有機會了。
這天下午5點半,隊長王柏餘接到實驗室掛來的電話,實驗室培植出的噬肉菌樣本以及關於此科目的培養筆記不翼而飛了。這意味著他們小半年的成果化成了泡影。而作案人的動機以及這株細菌樣本失竊的原因,才讓人不寒而慄。他們隨即打包工具,準備返回北京。
關鶴想發一封信給孟秋雨,但不知寄往何處。
一週後,關於失竊的噬肉菌的調查毫無進展,作案的人一點蛛絲馬跡都未留下。王柏餘將此事報告給院方,但院方覺得這種細菌不具備廣泛傳播的特性,而且失竊這種事情不宜張揚,故而沒有報警。次日,關鶴自北京飛往日本。他在離地三萬英尺的飛機上回想這兩次短短的邂逅,感嘆命運中的某些東西,像遇到陽光的晨露,終會悄悄的蒸發在夏日熱騰騰的空氣裡。
日升月落,日子過得飛快。
9月份是個值得紀念的月份。漳江印染廠準備在特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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