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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處,是熟悉的,可是又陌生,不知道父親藏了哪些秘密;她看著那處,是熟悉的,可一定睛,又陌生了。
黑暗裡擒住她的不僅是傷心,還有恐懼。而她整個人趴在地板上終於感到了冷,行屍走肉~樣回到自己房裡,蓋了被子又翻來覆去沒有辦法睡好,直到有人來敲門。她翻個身,不想理。
敲門聲響一陣停一陣又響一陣,手機和電話也輪番響了起來,好像陣陣催她警醒的警鈴。江湖只好爬起來,從貓眼裡望了望。
徐斯板著面孔站在外頭,冷著面孔,也是一副沒有睡好的模樣,領口開了兩粒釦子,領子都沒拉好,皺巴巴地耷拉下來。
江湖望了望牆上的石英鐘,已經是早上六點半了。她一夜幾乎沒怎麼睡,再看到徐斯,竟能平心靜氣地問自己,是開啟門再和他談嗎?可又有什麼好談的呢?
她望望父親的房間,房門大開,裡頭遍地都是她翻出來的父親的衣服、資料、信件、相片等等,亂糟糟的,如她此時的心。她不記得自己到底看了多少,有什麼結論,也知道現在面對徐斯也無法給出結論。
手機又響了起來,江湖還是接了。
徐斯在外頭說:“我們再談談。”
江湖說:“我們彼此冷靜一下吧!”她把手機掛了,靠在門框上緩了好一會兒神,再往貓眼裡瞅了瞅,門外已經沒有了人影。
江湖扭頭,清晨的陽光灑了進來,海棠花在陽光下翩翩飛舞。她擤了擤鼻子,逼著自己再度走進父親的房間裡,再亂,再驚惶,再恐懼叢生,也要把所有的頭緒理一遍。
江湖把全部的資料又順了一遍。找出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幾封信件,仔細核對信件上的往來地址。
至少有一點,江湖知道自己進步了,就是不會再武斷地傷害自己。
在一切疑點未能解除之前,她需要弄個明白。
江湖給嶽杉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要請幾天假。嶽杉有些奇怪,問:“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江湖說:“沒什麼,日本回來以後沒怎麼休息,”
嶽杉道:“你之前可不是這樣。”
她有些擔憂,江湖聽了出來,她把話題岔開了,問:“嶽阿姨,你什麼時候開始為我爸爸工作的?”
說起這麼個關於當年的溫情話題,嶽杉的心思果然被轉移走,她把當年的事情記得很牢,講:“你爸爸從溫州進貨開小專櫃的時候,那時剛把騰躍還給你外公家。他從溫州進了一批衣服,想做一個新牌子,就是後來的自由馬。街道里分配我去了他的小加工廠做女工,我學過會計,又給他兼出納。”
江湖問:“為什麼要叫自由馬呢?”
嶽杉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紅旗集團所有的牌子都是你爸爸想出來的,自由馬、小紅馬什麼的。也許是取千里馬跑得快的意思吧!”
千里馬的意思?江湖哂笑,也許。
她還瞞著嶽杉的是,她託人託關係去見了那位以前只打過幾次交道,卻和父親關係匪淺的沈貴。本來江湖以為探沈貴的監應該很容易,沒有想到沈貴一案又牽連出一些其他領域內的經濟犯罪,故對探監人員做了十分嚴格的審查。
江湖心急如焚地等了兩天,才收到通知可以去探監。
又是一個下雨天,冬風瑟瑟,冷雨瀟瀟,刺人心骨。
江湖進監獄看守室的時候,外套的肩膀處淋溼了一片,出來時,淋溼的地方沒有幹,而天氣倒是放晴了。只是天空仍舊陰霾,世間萬事萬物都變成了灰色。
江湖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走著,這天她沒有開車出來,手裡擎了傘,傘倒是慢慢地幹了,她才發覺自己竟一路走回了家附近,已是到了甲級醫院門口。
她抬頭就看到醫院大樓上鮮紅的紅十字,就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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