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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文章多勝過文章少,錢財多勝過錢財少。世人拿不出一卷,而我有百篇;別人沒有寫一個字,我卻寫了上萬字,哪一個好呢?現在有人不說我的文章有什麼不對,而說我的文章太多;不說世人不喜歡好文章,卻說他們不能接受我的文章,這正是我寫的書不能簡略的原因。房屋多,佔地就不能小;人口多,戶口冊就不能少。現在失實的事情多,華而不實的言論多,那麼指明真實情況判斷是非,進行爭辯的言辭,怎麼能夠簡短呢?韓非的書,只有一箇中心思想而無變化,篇數卻要以十為單位來排列,文字要以萬數來計。體形大,衣服就不能瘦小;事情多,文章就不能簡短。事情多文章就多,水大魚就多;都城糧食多,街市人就很多。我的書雖然篇幅多,但討論的問題有上百個。考察一下古代的太公望,近代的董仲舒,他們寫的書都在百篇以上,我寫的書也才超過一百篇,有人就說太多了,這是因為作者地位低,所以讀我書的人,不能不指責我啊!黃河之水波濤滾滾,比起其它河流,究竟誰大呢?重厚的蠶繭,稱一下它所出的絲,與輕薄的繭相比哪個多呢?
【原文】
85·19充仕數不耦,而徒著書自紀。或虧曰:“所貴鴻材者,仕宦耦合,身容說納,事得功立,故為高也。今吾子涉世落魄,仕數黜斥。材未練於事,力未盡於職,故徒幽思,屬文著記,美言何補於身?眾多欲以何趍乎?”
【註釋】
耦:遇合,受上司賞識。
虧(虧):當為“戲”(戲),形近而誤。戲弄,嘲笑。
吾子:指王充。落魄:窮困潦倒,不得志。
趍:同“趨”。旨趣。
【譯文】
王充做官屢屢不得志,只能著書表明自己的思想。有人嘲笑他說:“有大材的人之所以可貴,就貴在官運享通,本身被重用主張受採納,能幹出事業建立功名,這才算得上高貴。現在你處世如此潦倒,做官屢遭貶斥。你的才幹並沒有在事業上表現出來,你的力量也沒有在你擔負的職務中充分顯示,所以只能冥思苦想,寫文章著書,言辭再美妙對你自身又有什麼好處呢?文章寫得再多想以此達到什麼目的呢?”
【原文】
85·20答曰:材鴻莫過孔子。孔子才不容,斥逐,伐樹,接浙,見圍,削跡,困餓陳、蔡,門徒菜色。今吾材不逮孔子,不偶之厄,未與之等,偏可輕乎?且達者未必知,窮者未必愚。遇者則得,不遇失之。故夫命厚祿善,庸人尊顯;命薄祿惡,奇俊落魄。必以偶合稱材量德,則夫專城食土者,材賢孔、墨。身貴而名賤,則居潔而行墨,食千鍾之祿,無一長之德,乃可戲也。若夫德高而名白,官卑而祿泊,非才能之過,未足以為累也。士願與原憲共廬,不慕與賜同衡(11);樂與夷俱(12),不貪與蹠比跡(13)。高士所貴,不與俗均,故其名稱不與世同。身與草木俱朽,聲與日月並彰,行與孔子比窮,文與楊雄為雙,吾榮之。身通而知困,官大而德細,於彼為榮,於我為累。偶合容說(14)。身尊體佚(15),百載之後,與物俱歿。名不流於一嗣,文不遺於一札,官雖傾倉(16),文德不豐,非吾所臧。德汪。。而淵懿(17),知滂沛而盈溢,筆瀧漉而雨集(18),言溶■而泉出(19),富材羨知,貴行尊志,體列於一世,名傳於千載,乃吾所謂異也。
【註釋】
斥逐:《鹽鐵論·國病篇》:“孔子斥逐於魯君。”又《詔聖篇》:“孔子治魯不遂,見逐於齊。”
伐樹:參見26·13注。
接浙:當作“接淅”。接淅:《說文解字》在“滰”字下引《孟子·萬章下》作“滰淅”。指淘過的米。公元前517年,孔子在齊國時,有人要殺他,他聽到後來不及做飯,帶上剛淘好的米匆忙逃走了。參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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