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4/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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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燕王府後院裡女眷們微妙的關係就這樣平靜而謹慎的保持著,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種平衡就可能因為一件極小的事被打破,而這一天在梁臻夜甦醒後的兩個月之後終於到來。
臻夜半夜裡醒過來就覺得手臂上有些微微的刺痛,於是叫醒了守夜的薇止,命她掌了燈過來看,然而那搖曳的燭光照上她手臂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向來光潔細膩如白玉的臂膀上不知何時起了一大片細小的疹子,疹子雖小可是極多,整條臂膀都紅腫起來,又癢又痛。
薇止焦急著道:“天啊,這可如何是好?小姐,我馬上去找王爺,讓他替您找大夫過來瞧。”
梁臻夜垂下頭顱,淡淡的燭光裡照得她的影子落在牆角上忽明忽滅,片刻她便揚起額角,輕輕咬了咬唇道:“不必了,這件事先不要驚動王爺。只是你替我將這一床被褥都換了吧。”她想了想,臉上微微浮現出一些猶豫:“今晚就先算了,明天一早將這床被褥連帶枕頭都燒了。”
薇止疑惑地看了一眼她的主人,卻終究不敢忤逆梁臻夜的意思,她點了點頭走上前去翻開被褥,然而只是拉開那墊在身下的輕柔的薄被就忽然一聲驚呼,措手不及地連連推開:“啊!”
抬起頭對上樑臻夜面無表情的臉龐,薇止一瞬間詫異地說不出話來,終究結結巴巴地念叨了出來:“蟲…蟲…子,好多好多……蟲子”
無數只淺褐色的小爬蟲帶著長長的觸角密密麻麻地爬滿了白色的被榻,它們晃動著自己細小而又敏捷的觸鬚肆無忌憚地在薄被上蠕動,一眼望去竟是那樣的張狂與噁心。薇止身上不可抑制地起了雞皮疙瘩,那樣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她忽然隱隱覺得只是剛才那麼一觸手,那些可怕的小東西就已經爬上了自己的身體,這樣一想,忍不住渾身就有些隱隱地開始發癢了,然而抬眼望見梁臻夜的眼睛,她忽地打了一個寒顫。
梁臻夜的眸光如凝著冰凌,放出冷冷的寒光,嘴角誕出半分陰沉的笑容,彷彿不屑一顧,又似看透一切,在這樣的夜晚看來分外可怕。薇止向來是知道自家主子的性子,睚眥必報,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她心中便升起有些不安,正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卻不妨梁臻夜先冷著聲道:“慌什麼,難道在蟲二會里沒見過這些鬼魅魍魎之計嗎?”
來時衣上雲(4)
薇止愣了愣,然而見著臻夜那樣鎮定的神態,彷彿自己也心定了下來。
“備水,我要洗澡。”她冷冷拋下這句話便不再理睬薇止,轉身盯著跳動的燭火出神。
細細一痕上弦月已經升起,星星點點的黃色小花躲在厚厚的碧沉葉片下,全看不清,只是月光下散發出寡淡的香氣,如今正是午夜時分,黎明未到,初秋的紫月閣裡,已是夜涼如水。
第一日,梁臻夜沒有發作,只是看著獵獵作響的火焰在院子裡吞噬著這一床被褥。
第二日,梁臻夜沒有發作,只是紫月閣的梁氏焚燒床褥之事已經在燕王府中傳得沸沸揚揚。所幸的是,燕王近幾日因為朝廷之事甚少呆在府中,而他的內侍大多是識得分寸之人,因此也不敢胡亂傳話。
第三日,梁臻夜依舊沒有發作,然而首先按捺不住的竟然是側妃楊氏。
翌日一早,便有側妃楊氏身邊的嬤嬤來紫月閣喚人。這幾日燕王朱昱從宮裡傳回訊息,因為事多所以鮮少回府,皆在宮外角廊裡歇下,所以婢子們對著紫月閣的忌諱也就漸漸淡漠了下來。人人都知道那梁氏再得寵也不過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登不上大雅之堂,到底府中的女主人還是出身高貴的側妃楊氏,孰輕孰重他們一貫是分得清楚。而且楊氏治家多年,在府中素有威儀,亦沒有什麼人有膽子敢忤逆她的,只是她向來以賢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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