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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國舅爺寬心。
謝淳聞言點點頭,沈赫卻是再無飲酒的心思。放下銀箸,起身繞出桌案行至主位前,透袖端禮向上拜奏“微臣沈赫無狀,不勝酒力。恐御前失儀,請準臣先行離席。”
“今夜君臣同賀,朔寧侯先行離席,被外人看到徒生嫌隙。莫如讓守仁引你往側殿小坐,待本宮親挑醒酒羹予你。”沈赫儀態端方和顏勸慰道。見沈赫對她的關照默不作聲,內中無端尤其無名之怒,只把眼睛盯住另一端坐席上的謝惠妃,信定了必是謝氏兄妹私下又做了陰私動作。
惠妃全做不知雙手捧著玉壺為昊帝斟酒,昊帝更是不理會沈後,直接對沈赫說道:“開宴未曾過半,卿便辭宴,於理不合。準卿先置於側殿緩上一刻。實在不好,便也不再留你。”
沈赫緊閉唇齒默然一禮,退入到側殿中。沈後起身知會了一句,也緊隨著過去。昊帝也不阻攔,只朝守忠丟了個眼色;有舉起玉盞繼續應對朝宴。
沈後以為憑掌握的密報,‘萬氏夫人是再嫁女;沈驤出生即負有亡國之讖’;就此可以捉住弟弟的把柄,將之套在自己的圈內。孰料沈赫聽了冷笑著反問:“那又如何?我這做丈夫的都不在意,便是天王老子也輪不上來過問。更遑論,我本就不願讓驤兒再攪進權術紛爭之中。皇后非揪出這等閨閣中事來招搖,是嫌太子的座位放的太穩麼?!。”
未過一刻,沈後玉面泛青的返回自己座位。兩頰邊明珠步搖應者沈後的身體,瑟瑟然都做兩條曲線。昊帝實在看夠了她一副落敗鬥雞的模樣,餘光掃了一眼沉聲道:“皇后若不好,即可先行回宮,此間有惠妃足夠幫襯朕協理周全。”
明諭在此,隨後眾臣矚目之下,昭陽殿主位領著一眾人等盡數退出朝宴大殿。
守忠緩步行至御座後側稟報:皇后與沈國舅適才於側殿發生爭吵,國舅已先行向敬和軒去了。出門時託總管太監代為告罪。
太醫院首席掌案雖然靠著暖爐仍舊抖似篩糠。對面的人巧妙的尋了一個燈下黑的位置,以致於根本看不到那張玉面。陰測測的聲音問道:“掌案大人還有遺言給家人麼?”隨著問話,一張素白信紙和研好了硃砂的硯臺推在掌案眼前。“如此,大人好走。會有人好生照拂你的家人。”
同量寺方丈淨雲大師圓寂之後,其師弟淨中和尚升座為主寺方丈。令他萬不能料及的是,剛剛主持完泰和公主的超度法事,他自己就與黑白無常裝了滿懷。佛門弟子不打誑語。淨中首次道出當年舊事,得燈油銀子數千兩;再次如實講述的結果是被一柄烏沉沉的鋼刀將之死死地插在禪房門上。
亦不曉是淨中的道行不夠,還是有更為緊要的事足以蓋住這樁命案;同量寺的命案,很快沉沒於京畿重地上眾多無頭案中。確切言之,是淹沒於詮釋碰撞的巨大波濤之中。
永遠不必為禁宮中,生命的短暫消失而感到奇怪。那不過是每一層權力波濤奔湧過後,被淘汰的細屑。
經過眾多鍥而不捨的挖掘,終於從宮內透出了絲絲縷縷:沈後被昊帝下旨禁足昭陽殿,內宮事宜即日起交由謝惠妃掌管。
上元節之後,朝內應吉時啟封開印辦公。昊帝於早朝宣佈:定於正月二十六日張榜天下,選拔武舉人才,以充備天朝內外軍防。三月初九日,於尚京城外校場正是開武科場。為期三十天。武舉功名借鑑文試之例,僅設一甲級;第四名以下按名次錄檔張榜公佈。應試者不拘家世,年齡設限於十六歲至四十五歲之間。鑑於武科取試較量技藝,所有報考者除須持地方鄉保官憑檢證之外,還須遞交本人親筆簽押的生死狀。
詔令頒出,忙昏了幾位首輔。左相曹嶽、兵部尚書高固、鶴翔衛副指揮使鄧綬會同一處,著手操辦武科取試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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