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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輪三塊錢就能拉個通城,世上又沒有不透風的牆,她遲早會知道的。主動點,還落個好態度。
7月9號那天晚上,我買了點我媽平時喜歡吃的水果,帶著薛宜,去見我媽。
我本打算在我媽那裡小坐兩三個小時,再出來吃點夜宵,然後回家看世界盃決賽。自從巴喬退役後,我就不關心義大利,自從齊祖去了皇馬,我就支援法國。今天晚上,我也站在法國人一邊。看完球賽,正好凌晨四五點,花一個小時登上城外香水山,正趕上看日出。長這麼大,我還只在電視裡見過日出,估計薛宜也是。我已經想象得出在晨曦的照耀下,一對初次看到日出的青年男女熱情擁吻的場面了。
這個計劃我當然沒告訴薛宜,要是她什麼都知道了的話,就沒有驚喜了。我只給她說要帶她去看我媽,不過這次沒紅包。
吃過晚飯,買了點水果,溜達溜達就到了我媽家。
門虛掩著,因為剛才我打過電話說要過去。推門進屋,我媽正在晾衣服,我喊了一聲‘媽’。陽臺上傳來一陣不急不慢的拖鞋聲。
我倒了杯水,以解口渴。見了我媽,我嬉皮笑臉了一下,我媽沒有看我,直接望向薛宜:“陳宜,你好久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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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了望我媽,再望了望四周,客廳裡就我,我媽,薛宜三個人,我望了望薛宜,薛宜望著我媽,臉上的驚訝表情更甚於我。
“媽,你怕搞錯了哦。你說的是我表姐,這個叫薛宜。”
“薛宜?改姓了啊?和你媽媽一個姓了。”
薛宜微微點了點頭,我預感到將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想不起來了嗦?我是你姨媽啊,你小時候還來我們家耍過。那個時候張蜀的外婆都還在,你爸爸媽媽姑婆姨婆這些都來了的。家裡住不下,你和張蜀還是到他鄉下大伯家住的,想起來沒?”
晴天霹靂,我望著薛宜,薛宜望著我,四目相顧,無言以對。
我腦子亂嗡嗡的,有種想撞牆的衝動,嘴裡胡亂地應付著我媽的問話,頭不敢看向薛宜。我一點也想不起我那個成都的表姐長什麼模樣,但我記得,她的名字裡確有一個‘宜’字。小時候去西藏,每次路過成都,都會在雙流一個親戚家住幾天,而薛宜的家,也在雙流。我不敢相信我媽是薛宜的姨媽,我更不敢相信薛宜就是我那個叫陳宜的表姐。這他媽是什麼劇情?怎麼會發生在我身上?
青春,無須多言(86)
我拉著薛宜,衝出了我媽家門。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拉著的手也不自然地放開。
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有水聲,看不到燈光,只有天上的星星的月亮望著我和薛宜。
我們一點一點地搜尋著腦海中的線索,想找出能夠證明薛宜不是我表姐的證據,然而所有的線索都只證明了一個事實,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薛宜是我表姐。
我和薛宜有個共同的外婆,我的媽和薛宜的母親是同母異父的姐妹。薛宜母親是姐,我媽是妹。我們的外婆是成都人,文化大革命快結束的時候被髮配到宜賓,以前的丈夫和她斷絕了關係。後來外婆平了反,摘掉了帽子,與同在牛棚裡關過的我的外公成了親,生下了我的母親。
薛宜的母親後來嫁給了一個叫陳文強的男人,所以薛宜以前姓‘陳’。在那次全家老小三姑六婆一起來興文玩過之後不久,陳宜的母親在一場車禍中為保護陳宜而失去了生命。受到輕微腦震盪的陳宜醒來後便把姓氏改為‘薛’,以此紀念她的母親。但此時的薛宜對車禍前的記憶已很殘缺。又過了幾年,我的母親也和我父親離了婚,我和我母親家那些遠親也斷了來往,也漸漸忘記了我還有個年歲相仿名叫陳宜的表姐。無論從法律還是倫理的角度來講,薛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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