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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瑾年於床邊駐足,垂眼看窩在小娘子懷裡的小崽兒,軟軟糯糯的一團,不怪乎他的小娘子心軟。
不過才兩個月大的小崽兒,彷彿成了精一般,竟好像還記得他似的,對著他咿咿呀呀地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謝瑾年面無表情地跟小崽兒對視了一瞬,突然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崽兒肥嫩嫩的臉。
q彈軟嫩,手感一如他想得那般,著實不錯。
謝瑾年搓搓指腹,實在沒忍住,便又戳了戳,一不留神戳上了癮,接連戳了好幾下。
小崽兒開始還晃著胳膊去抓謝瑾年的手,被戳得多了,又總是抓不著手,哇地一聲他就哭了。
這小崽兒看著軟嫩嬌弱,哭起來竟是中氣十足,只一嗓子就把靜姝給哭醒了。
靜姝迷迷糊糊去拍小崽兒的背。
然而那小崽兒就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起來便沒完,靜姝只得坐起來,抱起小崽兒揚聲吩咐:「彩雲,取些羊奶來。」
格扇門外,彩雲應諾。
靜姝抱著小崽兒,邊哄邊拿絲帕去給小崽兒抹眼淚:「欸?瀾哥兒這是被蟲蟲咬了嗎?小臉臉怎麼紅了一片啊!」
謝瑾年看著瀾哥兒紅了一片的臉,用指節蹭了下鼻樑,坐到床邊倚著圍欄看著小娘子哄瀾哥兒。
小娘子輕聲軟語地與瀾哥兒說話,態度極盡了溫柔。
謝瑾年心中又有點子不是滋味:「既是有蟲子,便先把他挪出去罷。待明兒個著人驅驅蟲,擺上幾盆夜來香,再挪他進來也不遲。」
病美人眉梢眼尾掛著淺笑,慢條斯理地一番話說出來,竟真跟小崽兒那臉蛋真是被蟲子咬紅了的一般。
蚊蟲咬出來的包可不長這樣!
手忙腳亂一通哄,總算暫且安撫住了小祖宗,靜姝抬眼白謝瑾年:「這深更半夜的,能把他往哪兒挪?」
謝瑾年探手捉住小娘子逗弄小崽兒的手,握在掌心把玩,有些個漫不經心:「到底佔了長子的名兒,自然應讓他住東廂。」
靜姝與謝瑾年對視了一瞬,企圖去揣摩病美人的心思,然而只揣摩了個寂寞。
病美人依然是那副眉眼含笑的模樣,連眼底的溫柔也沒有少上半分,靜姝也不能直接「冤枉」病美人容不得小崽兒在正房裡:「起先是安排在東廂的,只是這小崽兒想是從瀾滄江飄到了富春河上著實受了驚,離了我就哭唧唧的,沒法子只好把他挪到了碧紗櫥裡來。」
這小崽兒,倒是知道粘著救他脫離厄運的人。
謝瑾年垂眼跟小崽兒對視,看著小崽兒淚汪汪地盯著他笑,沉默了一瞬,說:「你也是太由著他了,任他哭上幾聲,如不了願便也不會哭了。」
道理誰又不知道呢?真能看著崽兒哭狠心不理的娘又有幾個?
這崽兒雖然只是她撿來的,可靜姝就是覺得投緣,看著粉粉嫩嫩的一團心都要化了,哪裡捨得由著小崽兒哭。
有彩雲把溫好的羊奶送進來,靜姝卻是沒有去接,而是晃晃謝瑾年的手,笑著催他:「夫君,來給咱們的崽兒餵奶。」
謝瑾年面無表情地看著靜姝一瞬,慢吞吞接過了盛著羊奶的「奶瓶」。
靜姝忍著笑,抱著小崽兒挪到了謝瑾年身邊。
謝瑾年展臂把嬌妻攬進懷裡,垂眼盯了嬌妻懷裡的崽兒一瞬,慢吞吞地把「奶瓶」上的細嘴兒送到了小崽兒嘴邊。
這小崽兒長得著實招人稀罕,曼說他的小娘子,就是謝瑾年看了也冷不下心腸來了:「就算把他挪進碧紗櫥裡,你也很是不必這般親歷親為的。」
「小崽兒在江上飄了不知多少時候,備不住夜裡就得害病,不看著點我也不放心。」靜姝摸摸小崽兒的額頭,鬆了口氣,回眸淺笑,「夫君若是乏了,儘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