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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裝漢子朝藺先生行了一禮,又跪拜在謝瑾年腳邊,恭聲道:「竹樓裡亮燈了。」
謝瑾年眼神霎時一冷,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知道了。」
勁裝漢子等了須臾,見謝瑾年並無吩咐,便悄無聲息地退出了書齋。
藺先生輕嘆:「看來今日是議不成事了,好在如今公子就在京裡,倒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
謝瑾年頷首,把從不離身的手把件放到書案上,起身:「我去竹樓裡露個面,去脫脫嫌疑。」
藺先生起身恭送謝瑾年,望著踏著月色而去的背影,揪住了鬍子——還是有些擔心謝公子年輕氣盛,過不了美人那道關,誤了大事。
被藺先生貼上「禍國妖姬」標籤的靜姝,此時滿心滿眼都是藺先生口中的那個將成禍患的崽兒。
起初,按著規矩,小崽兒被安排在了東廂裡。
無奈小崽兒竟是離了靜姝便貓兒似的哭唧唧個不停,靜姝只好又讓人把崽兒挪到了碧紗櫥裡。
陳嬤嬤看著靜姝抱著小崽兒餵他喝羊奶,擺手讓左右丫鬟退下,忍不住開口問道:「從姑娘回來,就一直忙亂到現在,老奴還沒來的及問姑娘,姑娘到底是怎麼想的?還當真要把姑爺跟外室生的野崽子養在膝前不成?」
靜姝腦子裡正琢磨著,這古代的「奶瓶」到底不如現代奶瓶好用,羊奶也不能冷殺菌,還得盯著謝夫人趕緊給找奶孃才是。
聽見陳嬤嬤這般問她,靜姝隨口應道:「這小崽兒親我呢!」
陳嬤嬤簡直被她家傻姑娘愁出了一臉褶子:「我的傻姑娘,這哪裡是他親不親你的事兒?你把他養在跟前兒算個甚麼事兒?是把他記在名下,讓他佔了嫡長子的名頭,繼承了姑爺賺下的這偌大家業,還是單只當個貓狗似的養著,養大了他的心思,將來跟咱們正經八百兒的嫡長子爭家業?」
靜姝莞爾。
這孩子頂著外室子的名分入府,不怪陳嬤嬤有這些擔憂。
只是這孩子的真實來歷,謝瑾年再三叮囑不能說,靜姝也只能順著陳嬤嬤的話說:「嬤嬤說的都在理兒,只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兒,我也不大信我養大的孩子會是小白眼狼。」
「我的姑娘欸!」陳嬤嬤壓著嗓子喚了靜姝一聲,長嘆,「你怎麼就恁得傻哎!你怎麼就不知道,這不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肉總是跟你隔著心的吶!」
靜姝失笑。
試著把睡著的小崽兒放到床上,見小崽兒一拱一拱的找她,便又將崽兒抱了起來,輕聲道:「左右都是在我跟前兒養大,是不是我生的又有甚麼要緊的?」再者說了,她跟謝瑾年會不會有生孩子的那天還兩說呢。
陳嬤嬤看著靜姝,就像是在看一個傻瓜。
靜·傻瓜·姝無奈:「這個孩子我不養又能給誰養?給夫人養?」
「本就佔了長子的位置了,哪能還把他養到夫人身邊兒去……」陳嬤嬤順著靜姝的話一琢磨,還真是沒別的法子,看她家姑娘也不是個能狠心把崽兒丟給丫鬟婆子的人,無奈嘆氣,「你也不怕娃他親娘尋上門來。」
陳嬤嬤不明就裡,有這些擔心也不足為怪。
靜姝垂眼看著小崽兒肖似謝瑾年的眉眼,輕笑:「那不能,夫君許了我不納小的。」
靜姝覺得謝瑾年這回的鍋背的有點兒大,想給他挽回一下形象,然並卵。
陳嬤嬤壓根兒就不信這個,還勸靜姝:「傻姑娘,這男人濃情蜜意的時候甚麼話許不出來?你沒見那曹丞相休妻再娶,崔提督寵妾滅妻,忠親王養了滿府的伶人?他們哪個又沒跟髮妻濃情蜜意過?那曹丞相的下堂妻可還於他寒微時供養過他吶!」
她這個奶嬤嬤,八卦涉獵範圍有點兒廣啊!
靜姝來了興致,追著陳嬤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