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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水五塊五。”桃花般的姑娘說。
之後的半個小時裡,石韋得知了桃花般的姑娘的一系列資訊,她叫“苗儷”,是師大的學生,正在找工作,閒來無事幫嬸嬸打理雜貨鋪,並且,恒大冰泉是五塊錢一瓶,她初來乍到,不太熟悉價格。
最後石韋還是給了苗儷五塊五,然後說了一句話。石韋說他這個人情商低,嘴笨,但幸運的是,這輩子說過的最動聽的情話說對了人。石韋跟苗儷說:“我給你五塊五,你欠我五毛,我明天還來買恒大冰泉,我還給你五塊五,這樣你就欠我一塊兒了。”
我看過一篇研究說人類可以在五秒鐘之內陷入愛河,我估摸著石韋和苗儷便是這種情況。
在接下來的桃花花期裡,石韋天天都去桃花堤,苗儷每天都在那兒,石韋每天都買恒大冰泉,苗儷每次都收他五塊五,等到苗儷欠了石韋十個一塊的時候,桃花開始凋落,桃花堤上成片成片地下著桃花雨,花瓣隨著自東向西的渤海灣暖流在空中交織成密密的簾,他們在桃花簾中執手相看。
多年後我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是一幅瘦金體的字,上面寫著“一簾幽夢”。
蕪荑已經不可能在宿舍了,商陸多半是自習去了。
我坐在床邊,看到我床上凌亂的被子和滿是頭油的枕頭,心中唏噓。靠牆的一邊密密麻麻地碼著我的雜書以及從商陸那兒借過來的書。
二十四史是我大二的時候網上打折優惠買的,精裝版,兩百塊錢,同二十四史一起買下來的還有魔獸正史全集,二十四本,還有莫言全集、魯迅全集,一共小一千塊錢。一共七十本左右。
我去取快遞的時候,快遞小哥問我:“你這買的是啥?死沉死沉的。”
我說是書。
快遞小哥說:“我的媽呀,怎麼重,還好我當年沒好好學習,不然要讀這麼多的書,能讀死我。”
我簽收之後,快遞小哥蹬著電動三輪揚長而去,行至半路突然停下,轉頭跟我說:“你要是讀不完,打電話給我,我免費替你寄回去,我的電話在訂單跟蹤上有。”
這些書我至今都沒讀完,二十四史我只讀完了《史記》、《三國志》還有《宋史》,魔獸正史我一本沒看,莫言全集和魯迅全集倒是全讀完了,那是因為它們中的大部分我在圖書館有看過。
我閒來無事的時候,會隨便抽出一本書,攤在桌子上,然後泡一杯清茶,開啟音響聽Kevin Kern的《safe in your embrace》,拉開窗簾,看華燈初上,看燈火闌珊,看繁星點點,看明月照溝渠,看風吹烏衣巷。
看到心坎兒處,我會喝一口茶,回頭望向熟睡的中天和四下無人的房間,我會覺得自己是春末最後一朵盛開的花朵,夏末最後一隻折翅的蜻蜓,秋末最後一片凋零的葉子,冬末最後一方融化的冰雪,我會有種孤芳自賞的孤獨,會有種無人傾訴的落寞,我會問書,問書的作者,問他們是否也有過我這樣的孤獨和落寞。
我的指尖開始肆意妄為地亂動,我的鋼筆在紙上天花亂墜地塗畫,我感覺心中有一股清泉,從指尖流出,在筆下成形,紙上會有文字,內心會變得釋然。
☆、昔我往矣 一
劉大芒的嘴裡總是叼著東西,以前叼一根狗尾巴草,後來叼黃鶴樓,再後來狗尾巴草比黃鶴樓還要難得的時候,他又開始叼狗尾巴草。
他這個人喜歡讓自己變得最牛逼,所以東西要買最牛逼的,事情要做最牛逼的。
我們還揹著書包穿大街小巷,看變戲法的、胸口碎大石的時候,劉大芒叼著狗尾巴草跟我說:“尼瑪,真是牛逼啊,那麼大一個東西就這麼變沒了。”或者“尼瑪,真是牛逼啊,那麼大一塊石頭就這麼在胸口上碎了。”
說完,眉頭緊鎖,表情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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